卻是縣學廩膳生賀其位,今年二十五歲,家中有田地二百多畝,城中還開有兩家店鋪,也算殷實人家,平時也學過一些拳腳弓箭。
不過他的雙插,箭囊內是輕箭,弓囊中是小稍弓,僅四力弓罷了,弓力差不多五十磅。
在后世算強橫人物,很多弓箭俱樂部內,能用五十磅弓者一百個里面都沒有三個,但放在此時只算文弱。不過相比縣學中大部分只會搖扇子的生員,已經算很不錯。
賀其位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他頻頻看向城中,目光有些驚懼,就忍不住道“志高兄,楊大人真的只是搜捕潑皮無賴,不會禍及到良民小弟這心里總有些不安,聽說都殺了幾百人了,街上滿是血。”
別的秀才也紛紛道“是啊,志高兄,吾等也頗為擔憂。令尊是主簿,多與楊大人親近。不若,你去向楊大人探探”
鄭文選話不多,卻有心計,尋思自己要效仿楊大人的道路,這些同窗秀才就要拉攏,不過冒然跑到楊大人那邊也不好。
他想了想就道“這樣,小弟先去問問周前輩。”
周明遠此時在西門,他領余下社兵二百五十人作為機動,哪邊危急救援哪邊。
作為楊練總好友,城中事起后,探知內情的人就一個接一個,這時鄭文選又過來。
想想此事他也頗為關注,就決意去問問楊河。
此時楊河正在圩墻城樓內,這邊登高遠望,眺望城外情形最好不過。
當然,若流寇來臨,他們帶有火炮的話,這邊肯定是流寇攻擊的主要目標,就不能待在這了。
周明遠上來時,他正在平靜的喝茶,流水般的隊兵上來,向他稟報事態的進展。
周明遠進來,楊河知道他的來意,一擺手道“慶元兄,以你的聰慧,肯定知道我為何如此做。這只是開始,以后會有更多的渣滓死在我的手中。區區一個小縣城,死一些地棍官差,就不必大驚小怪了。”
周明遠噎了一下,怔怔道“真相信你是天殺星下凡慎言,你跟我說說,殺了多少人了”
楊河淡淡道“目前為止,已斬殺青皮惡棍二百三十余人,還抓了一百多人,都是壞人惡人,死不足惜,流賊來了還是隱患。這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一幫鼠輩耳,不足掛懷,我們還是多想想流賊來了怎么應對。”
周明遠無語,這地方州縣,恐怕很多縣城經年加起來,也沒有楊河一次性處死的人多
他嘆道“也罷,周某早看很多事不過眼,只是無能為力。還我睢寧一個朗朗晴天也好,只是千萬不要禍及百姓。”
楊河道“這是自然。”
這時韓大俠回來,還遞給了楊河一封信。
楊河看后,臉上沒有表情,只淡淡道“這個魏崑崗,真是喪心病狂。”
周明遠吃驚道“魏典史他,怎么了”
楊河道“哦,署中審問細作,言魏崑崗有勾結流賊的嫌疑,我就讓部下帶他來問問。結果這個魏崑崗,見事情敗露,狗急跳墻,意欲頑抗拒捕,然后被格殺了。”
周明遠心中就是一顫,楊河神情自若,他收好信,說道“走,我們去拜訪縣尊。”
他眼神平淡,但內中卻有堅決,算算這是死在他手中第三個官了,內中文官武官都有。
他愿用手中的刀,殺出一片天,殺出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