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盾墻一排壓來,配合著長矛,攻守兼備,讓人心中涌起無力的感覺。
忽然羅顯爵目光一凝,喝道“落盾,防守”
一片整齊的重盾落地聲音,重盾手個個腳步外八,將身體盡量躲藏在重盾之后,后面的長矛手同樣如此。
然后聽到“咻咻”的箭矢呼嘯聲,還有“篤篤”的利箭扎在盾牌上的沉悶聲響,卻是后方的流賊弓箭手,刀盾手趕到了。
依張能吩咐,杜哨頭率三百步賊跟在后面,五十刀盾手,一百弓箭手,一百五十火器手。
火器手不說,光光這邊的弓箭手,怕整個睢寧城都找不出來,五力弓都達不到的弱弓不算。
這些弓箭手過來后,在杜哨頭喝令下,一部分人繞過土墻視角,正對著盾陣后面拋射。
一部分則站在土墻的側面,斜對著內中不斷拋射箭矢。
一部分人則注意城頭,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但杜哨頭總感覺有些心驚膽戰的。
張能這邊的馬隊百余騎,亦出動數十騎,分成多股,小跑著,在百步距離,對著墻那邊不斷拋射。
弓弦的振動一片接一片,箭矢有若暴雨似的落來,還是分兩個方向,防一邊防不了另外一邊。
悶哼聲,慘叫聲不斷,羅顯爵的隊兵不斷有人中箭,特別第二排的長矛手與第三排的預備兵們。
流賊的刀盾手又開始上前攻打盾陣,眾人不能亂離,只能直挺挺站著挨箭。
他們箭矢太密了,雖拋射準頭不大,盾陣前方拋射來的箭矢也多從頭頂上飛過,但側面過來的箭矢,特別離土墻頗遠的隊兵們,就不時有人中箭倒下。
“叮”
從右側射來的一根輕箭落在羅顯爵的鐵甲上,激出一溜火星后無力滑開。
但前方一聲慘叫,一個長矛手就滾在地上,卻是斜斜過來幾根箭矢同時落在他身上。
特別一根輕箭,就插在他的右側胸口位置,鮮血淋漓。
這長矛手痛苦的滾在地上,擔架隊連忙上來,密密舉著盾牌,將他抬了下去。
后方一個預備長矛手一聲不響,就上前接過了他的班。
還有身旁一個護衛一聲悶哼,恨恨的將扎在身上的一根輕箭扯去,箭頭帶著一絲血花。
他披著鑲鐵棉甲,三層加甲片,重三十斤,防箭能力優良,八力強弓要十三步距離才能射透,刺入肉內。
這輕箭從墻外拋射過來,雖正中他的身體,但也僅僅見了一些血光,輕傷都算不上。
羅顯爵有些著急,隊兵不斷倒下,雖拋射致命傷少,但這樣下去
忽然他心下一松,又是一緊,流賊火器手上來了。
楊河看著城外,流賊火器手終于上來了。
此時圩墻外兩翼,離城壕數十步范圍內,都布滿了流賊的刀盾手、弓箭手。
他們刀盾手前面攻打,弓箭手后面拋射,多橫著射,斜豎著射,盾陣隊兵在他們箭雨下不斷傷亡。
身旁人都非常著急,楊河只是臉色沉著不語,相對火器的殺傷,弓箭的殺傷還可以忍受,兩害相權取其輕
好在他們火器手終于上來了,就見兩翼的流賊刀盾手,特別弓箭手紛紛讓道。
不比弓箭手什么角度都可以射,銃彈卻不可以拋射,也必須正對著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