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馬木刺蔓延,土墻也蔓延,似乎一個半圓形,接在了兩端的圩墻上,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環境。
“中計,中計,后退”
眼前所見,哪還不明白這群紅衣賊中的哨總就睜大眼睛,凄厲的大叫。
只是他的叫聲被淹沒在一片仍然興奮狂暴的喊殺聲中,源源不斷的步賊仍涌進來,就將這群紅衣賊,哨總等人往拒馬那邊推。
“中計”哨總凄厲的嚎叫,只是他的喊叫聲在眾聲中那樣的微弱無助。
越多的人涌進來,不但刀盾手,還有眾賊中的長矛手,弓箭手,甚至一些想立功的饑兵廝養也進來,密密麻麻擠個密不通風,沖鋒的慣性形成巨大的力量,特別正對的位置涌力更為強勁。
哨總等人嚎叫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往拒馬那邊擠去。
他們舞著雙手,甚至劈砍周邊的人,但仍然沒用。
“停住,停住”他們凄厲叫著。
猛然“噗哧噗哧”的聲音接連響起,哨總等人口噴鮮血,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尖銳的拒馬,活生生刺穿了他們的身體,滴著鮮血的尖銳刺頭,就從他們胸前或后背透出。
巨大的痛苦讓這些人痛不欲生,個個凄厲的嚎叫,拼命在刺上掙扎。
只是越掙扎,流的血越多,讓他們越痛苦。
此時周邊也是慘叫連連,卻是不斷有人被拒馬木刺刺穿身體,他們同樣掙扎,拼命大叫,只是仍然不斷有人涌進,依著沖鋒慣性,繼續把人往墻的四邊擠。
然后有些拒馬木刺串了一個人不夠,繼續串了兩個、三個。
那紅衣賊哨總哀嚎著,他睜大眼睛,看著胸前透出的木刺,那邊滴著的鮮血是如此的刺眼。
忽然前方又是哭嚎,又有兩人被串進來,他們無力的掙扎,口中血沬大股大股涌出,那哨總被擠著,串在拒馬上只是無力的哆嗦。
他睜著眼睛,聽前方又是嘶心裂肺的慘叫,鮮血噴泉似的灑落,又有一個步卒被拒馬刺串進來,他嚎叫著,掙扎著,仍然沒用,活生生被串好,與眾人擠在一起。
已經是第四個人了,紅衣賊哨總等被前后串著,在拒馬上有若羊肉串似的掛起。
哭嚎聲,尖叫聲,夾著濃厚的血腥味傳揚。
此時進入半甕城的流賊有些清醒過來,只是他們想出去,外面的人還在繼續沖進來,除了亂作一團,擠一起,眾人就是喊叫,哭叫,再繼續喊叫。
半甕城周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圍著,楊河靜靜聽著下邊的動靜,眼中閃過冷酷無情的光。
他猛然喝道“灰瓶準備”
立時胸墻后密密掩著的社兵站起來,出現在下方流賊的視線中,更引得一片驚恐欲絕的尖叫。
“扔”楊河厲聲喝道。
雨點似的灰瓶扔進去,一陣接一陣,瞬間扔了不下三百個。
下面人太多,很多灰瓶就砸在下方流賊的頭上,身上。
劈頭蓋臉的石灰粉末蔓延,白霧瞬間就籠罩了下邊的整個半甕城。
很多流賊滿頭滿臉的白灰,他們捂著自己的眼睛,嘶心裂肺的嚎叫,很多人拼命的咳嗽,他們想竄走白灰范圍,然擠在一起,卻無處可去,只是相互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