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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娘看那邊一攤暗紅的鮮血流出,還有一只男人的腳在抽搐。
卻是一個匪賊要偷襲她,然后被她擊斃。
他雖躲在壁板之后,但新安莊的翼虎銃用新火藥,且前膛裝彈,四十步可破純棉甲與鎖子甲,三十步可破鑲鐵棉甲,壁板厚實,可防弓箭,但對上火器卻不堪一擊。
看這賊可用七八力弓,顯然也是個悍匪老賊。
此時廟內土匪也傷亡慘重,他們近五十人,短短時間就死傷過半,特別內中悍匪傷亡太大。雖然殺來的官兵只九個人,內中似乎還有娘們,但余下匪賊都不敢再戰。
他們驚叫著,個個抱頭鼠竄,只想要逃得性命。
錢三娘將自己翼虎銃收起背好,從槍套內抽出一桿手銃,又取旁牌在手,喝道“都給我殺仔細搜了,不要漏了一個匪賊”
立時余下八人分兩陣抄去,他們每陣各二人用翼虎銃,就是原來用弓箭的樊叔、錢禮爵、宋哥兒、茅哥兒四人。余下人或短兵,或手銃,都持旁牌走在前面。
他們掩護后面的翼虎銃手,各人又相互掩護。
這也是錢三娘總結出來的軍陣,她常帶哨騎訓練,各種地形都有,野外、街巷、荒屋,很多戰術,還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
她的經驗,作戰時盡量相互配合,以多欺少,不要單打獨斗。
實驗也證明,翼虎銃很適合巷戰,或是近距離接觸戰。
這類銃不長,威力也合適,很類似后世霰彈槍作用,近距離犀利非常。
此時院中土匪驚叫,紛紛往大殿、后院等地逃去,二陣追殺,錢三娘斷后。
很快眾人追到殿前,兵分二路,萬叔、樊叔、錢禮爵、八哥這陣追入大殿。李如婉、譚哥兒、宋哥兒、茅哥兒這陣從殿側通道往獻殿、后院等地追殺。
錢三娘擔心弟弟,也跟在萬叔這陣后面。
五人沖入,殿內一座殘破的后土圣母泥塑,下有香案,空處擺著一些桌椅碗筷,似乎土匪正在聚餐,但還沒有開吃。
此時十幾個匪賊逃入大殿,因桌椅阻礙,擁擠成一團,萬叔持牌最前,一手持著手銃,他瞄著一匪扣動板機,“砰”的爆響,那匪身后騰起血霧,大叫著就將前方兩個匪撲倒在地。
錢禮爵舉著翼虎銃扣動板機,他只覺銃托一撞,凌厲的火光已伴著大股硝煙噴出,一個土匪腦后就爆開一片恐怖的血水,夾著白色的腦漿飛濺。
他同樣被凌厲的銃彈打得摔飛出去,重重撞在旁邊桌椅上。
立時桌椅傾倒,碗碟碎裂,一片嘩啦與嗆啷的聲音。
錢禮爵忍不住歡呼一聲,火器的暴力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年輕人喜歡出風頭,錢禮爵也總喜歡打頭。
“八哥”與萬叔在前,他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不客氣的對前方匪賊劈砍,砍得他們驚叫一片。
一個土匪驚恐的尖叫求饒,八哥并不留情,手中長刀直刺而下,那匪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八哥刀一抽,鮮血直噴出來,就灑在他的臉上,棉甲上。
那匪瞬間臉色蒼白,他緩緩滑下,萎縮在地,就是呼呼喘氣。
有幾匪見逃跑不了,困獸猶斗,回頭拼命。
特別有二匪更從八哥側翼抄來,一人持刀,一人持斧,個個滿臉的猙獰。
此時八哥身后是錢禮爵,見狀他連忙舉銃射擊,只是他愛現,仍然要打頭,不料一銃過去,持斧的匪賊左耳被打掉了,他慘叫著,血流滿面,仍然惡狠狠撲來。
此時持刀賊更沖上,錢禮爵連忙扭轉槍管,只是再開一銃,近距離竟打空了。
兩個匪賊嚎叫著,扭曲的臉容越近,錢禮爵更慌,他連忙扔了翼虎銃,卻不知是該抽刀還是先抽出手銃。
就在這時,兩聲凌厲的銃響,一道銃管噴出火光,緊接旋轉,另一道銃管又噴出大股火光,濃煙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