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射過的銃管轉到一邊,銃管口仍騰騰冒著輕煙,似乎還有一股灼人的熱氣。
她手銃指著這土匪的腦袋,說道“你。”
那土匪滿頭大汗,全身上下若篩糠似的顫抖起來,他艱難的道“俺俺”
錢三娘又扣動板機,碎骨飛濺,紅白腦漿鮮血騰起,硝煙越加的彌漫。
這土匪的頭蓋骨被打飛了,他摔到地上,與先前的土匪摔到一起,鮮血滾滾流了大片。
濃濃的血腥味蔓延,夾著刺鼻的硝煙味,眾土匪更是大叫,個個恐懼之極。便是邊上擦抹武器的裴珀川、凌戰云都互視一眼,楊相公麾下雖只兩個女戰士,但卻一個比一個狠。
錢禮爵抓了抓耳,姐姐進入新安莊后,改變很大啊。
錢三娘手銃再指向旁邊一個土匪,冰冷的道“你說嗎”
她拇指慢慢帶下擊錘,那槍管又“卡卡卡”的旋轉,未發射過的銃管再次轉到上方,黑壓壓的洞口只是對著這土匪的腦袋。
那土匪崩潰了,余下的四個土匪賊也崩潰了,他們憶起早前這些人剿殺他們的神威,那種犀利的火器。
此時近距離觀之,三個眼的手銃,幽幽的閃著寒光,不需要火繩點燃,只要扣動板機,就會帶來死亡的銃彈。
青山賊雖兇雖悍,但眼前的官兵更悍,特別這個長腿長殘女人,一言不合就殺人,太兇殘了。
他們皆是號啕大哭,爭先恐后的磕頭叫喊“俺說,俺什么都說,姑奶奶饒命啊。”
很快錢三娘等人得到一系列情報,綜合起來,目前邳州境內還有三十余騎青山馬賊。
原來他們有數百騎,搶掠后大部回去沂蒙山,留下這數十騎“收稅”。
不過雖說只有數十騎,但馬隊犀利,尋常百姓畏之如虎,又有本地的土匪助桀為虐,沒人敢反抗他們。
而且這些馬賊很狡詐,他們雖有窩點,但暫居的卻是徐州境內的桃山等處,這樣邳州的官兵要剿滅他們,就要跨境作戰,會牽涉到一系列復雜的問題。
若徐州官兵要剿滅他們,他們又會跑到邳州境內。
很多馬賊土匪都是如此,盤據各交界處,基本州縣力量對他們無可奈何。
若動用整府,甚至整省的力量,那牽涉就大了。
綜合各匪賊口供,確定青山馬賊現窩點在桃山,并離鳳山村不遠,路程約二十多里。
兵貴神速,錢三娘決定很快出發,抓捕些馬賊的活口。
不過一些事情要收尾。
圣母廟門前是一片的黃土平場,此時平場上跪滿了黑壓壓的鳳山村村民,個個衣不蔽體,婦人兒童面有菜色。
此時他們恐懼又解氣的看著撲在黃土上的四具尸體,那兩個鳳山村的悍匪也在內中,錢三娘與李如婉并排站著,手上都持著手銃,銃管的幾個口尤自騰騰冒著輕煙。
卻是俘獲的土匪太多,留下一個引路就行了,于是另四個土匪就在鳳山村村民面前槍斃。
特別兩個鳳山村的悍匪,那更是要殺的。
宋甘來與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跪在一起,卻是本村的里長,恭恭敬敬聽著錢三娘訓話“這些土匪,我新安軍都替你們殺了。楊大人很快會來,各地土匪都會跟他們一樣死絕。以后楊大人會保護你們安危,但你們也要安分守己,敢做賊的,跟土匪眉來眼去的,這些人就是下場都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