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搖頭道“他們還是未雕琢過的璞玉,需好好調教。”
這時一個護衛上樓,稟報了幾句,楊河喜道“康老他們來了”
他正考慮船隊水師的事情,康有銀等人來得正是時候啊。
想起去年在黃河邊的事,他說道“我等去碼頭迎接。”
他看了看身旁的弟弟妹妹,二人都是乖巧,妹妹瑛兒更道“哥哥要辦事,就去,瑛兒回莊子讀書了。”
楊河笑著親了親妹妹,看蔣震兄弟依然苦吃,就讓陳仇敖給了酒肉錢,留兩個護衛這邊,帶弟弟妹妹回莊,同時待蔣震兄弟吃完,帶他們一起回去。
然后眾人下了樓,楊河對陳仇敖笑道“老陳,以后這對兄弟歸你管,找兩身鐵甲給他們穿上,讓他們少說話。”
陳仇敖也是見獵心喜,他舔了舔嘴唇,說道“相公放心,某會調教他們的。”
楊河哈哈一笑,就騎上了馬。
“踏踏”
馬蹄踏出,一片的雜沓之聲。
蹄聲踏破官道的寧靜,正是嶧縣境內,剛過十里泉鋪不久。
二十多騎奔馳在縣城往臺莊的官道上,馬上眾人一色的兜鍪與長身罩甲,然后一水的鐵臂手。甲胄挺刮,卻是那種內鑲甲葉的暗甲。紅棉布的甲面上,就布滿了粗大的銅釘。
紅纓飄揚,鐵質的頭盔閃著寒光,馬蹄沉重,馬上騎士策在馬上,亙古似的冰冷與肅然。
細看這些人才發現,這些人的衣甲上滿是斑駁血跡,他們神情很憔悴,眼神很冷漠,衣袍很骯臟,很多時候,他們暗甲上的銅釘都不再反射金屬的寒光。
更奇特的是,這些人不類普通明軍的馬隊精騎,除了刀矛,個個帶的卻是火器。
他們背著銃袋,內中火銃很長很重,不類軍伍中使用的鳥銃,卻是魯密銃。
為首一人,一身鐵甲,除了弓箭長刀,一樣攜帶魯密銃,他似乎很年輕,又似乎很蒼老,但目光卻是非常的冰寒銳利。
他的頭盔上,甲衣上,臂手上,也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刀斧箭矢印痕,每一道痕跡都觸目驚心,他騎在馬上,只是在思索什么,良久,他輕吟“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他喃喃道“這楊河,值不值投奔呢兄弟們不多了”
蹄聲如雷,徐州往睢寧的官道上,奔來了約五十騎的馬隊,馬上騎士個個粗豪,他們或長袍,或勁裝,個個騎術嫻熟之極,顧盼自雄,神情中滿是桀驁。
為首一人非常魁梧,肩寬背闊,滿臉虬髯,罩著一襲深紅的斗篷,又帶著強弓與長槍,氣概極為不凡。
然后身旁有幾騎,亦是精悍人物,很多人身上都帶著血腥與殺氣,舉止中,都是豪氣萬丈樣子。
看看已奔過房村集,魁梧漢子就道“顏爺,張爺,韓爺,過了房村集,就離睢寧縣不遠。再過幾個鋪遞,就到辛安鋪,我們坐船過黃河,很快就到新安莊。楊大人看到你們,定是歡喜。”
“哈哈,早聞睢寧練總楊大人名聲,韓某已經迫不及待,想見這個人。”
魁梧漢子正是九爺錢仲勇,身旁幾個粗豪騎士,卻是徐州境內的幾個知名人物,顏斌、張膽、韓尚亮、韓尚義兄弟,還有韓尚亮侄子韓元朗。
這些人在歷史上都留下名聲,剛才說話的正是韓尚亮,字繼川,少有勇力,善騎射,有盜犯寨,糾義勇六十人,破賊五百余人,保全鄉里,讓人稱贊。
張膽更是崇禎六年的武舉人,當年考試騎射十中八箭,更為評為了一等。
騎射不容易,武舉考試也是以三十五步為準,十中四為及格,十中五為次一等,十中八為一等。
張膽能取得這個成績,可以看出他的武力。
還有顏斌,也是徐州當地豪強,少好技擊,粗治章句,每以將帥自許。
歷史上這些人都隨清軍南下,或投多鐸,或投馬得功,最后積功參將、副將、總兵等,打仗有一手。
此時清軍未南下,他們都是閑在當地,在九爺游說下,心中熱切,便打算去新安莊看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