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已給他們全部換裝,甲等軍皆配鐵甲,內隊長級軍官配將校甲,普通士兵配士卒甲。
那將校甲全重四十斤,前后有護心鏡,有護喉頓項,護襠甲,脛甲等,與楊河原來穿著的盔甲差不多。
士卒甲則重三十多斤,甲片集中在上半身,前后有護心鏡,以方盾兵、火銃兵、長矛兵等區別略有不同,但皆鐵甲厚實,特別都有保護咽喉的護喉甲,保護面部的鐵面罩。
他們全部有斗篷,顏色深紅,粗氈面料,羊毛圍領。內軍官斗篷長度到小腿,士兵斗篷長度到膝蓋。此時寒風獵獵,他們的紅纓與斗篷,只在風雪中飛舞。
甲等軍旁邊是乙等軍六個方陣,軍官老兵配鐵盔鐵甲,新兵配純棉甲,又有冬氈。不論新兵老兵,他們也皆有深紅斗篷,顯示出精悍、肅殺。
與甲等軍略有不同,乙等軍的盾牌手仍使用高過人頭的大盾牌,也使用原來的戰陣。
又旁邊是中軍部的隊總,炮隊、擲彈隊、騎兵隊、哨探隊、銳兵隊、輜重隊、醫護隊,也皆甲胄鮮明,酷寒的天氣中一動不動。
旌旗獵獵,斗篷飛揚,長矛火銃,盡顯雄壯力量。
楊河有遺憾,士兵們不能百分百披掛鐵甲,唯有鐵甲在身,方最顯強軍風姿
他又滿意,眼前耀眼紅光,鐵甲連綿,片片盔甲與兵器的寒光,這是自己的力量,鏗鏘向前的力量
他站在軍陣前,喝問自己的戰士“諸君,倘若我帶你們擊殺韃虜,可愿隨我殺敵”
下方的齊喝聲“愿隨相公同往殺奴”
積雪嗍嗍,聲震四野。
楊河心中涌出豪情,這就是自己的軍隊,亂世中的依靠
楊河關注清兵南下的消息,其實與他同關注的,還有州城的官員百姓們。
閏月初時,楊河議請設立收容所,設在州北,收容那些南逃來的山東難民們,知州蘇成性順理成章的將此事交由楊河辦理。
楊河也不推辭,此事他輕車熟路了,交由議事堂民政所辦理便可。本年七月時,他設立四鄉,招募難民流民充實人口,到目前為止,還差一些戶口,正好充實。
難民南逃,還帶來許多傳言與流言,如清兵攻占臨清后,就傳言紛紛,言韃子兵在臨清屠城。
那臨清原系漕運咽喉,臨城周匝逾三十里,紳士商民近百萬口,全部被韃子殺擄幾盡,尸骸如山,官衙民舍盡皆焚毀,形狀之慘,難以形容。
又說韃子兵攻占臨清后,又兵分五路,四處攻掠各城池。
更有難民言有韃子南下兗州,看他們兵鋒,甚至可能會一直攻到南直隸來。
種種消息傳聞讓邳州城的百姓一日三驚,知州蘇成性坐立不安,連日召州城的官將議事,特別練總楊河。
對蘇成性等人來說,什么民壯衛所兵不可依仗,邳州能依靠的也只有楊河這只鄉兵了。這只強軍曾幾次大敗流寇,斬首幾千級,若韃虜來臨,希望這只大軍也能靠得住。
楊河提議,邳州城的防守不能只靠鄉兵,城內軍民也要組織起來,如當時流寇攻打睢寧,睢寧曾建社兵,希望在邳州城也能實行。
他言,城內與四面關廂居民數十社,每社皆可建社兵五十名,以聯防隊為骨干、巡捕局為首領,整個城池內外可得社兵三千員。
這是只強大的力量,他們的錢緡米餅供給則由士紳商賈負擔,有事登陴守御,無事團練習藝,三千員不餉之兵定可護衛城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