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披甲旗丁也屬戰兵,甚至是各牛錄弓箭手的主力,他們所用皆大梢弓,弓胎大,弓梢寬,普遍為十力弓,近戰使用又長又重的掏擋子箭或月牙披箭。
次者也用八力弓,按后世的弓力計算,已經屬于百磅強弓。
他們佩刀多使用雁翅刀,個個臉上也是自信昂揚,充滿戾氣。
隊伍中還有百余人的余丁與包衣,這些余丁,或年紀不大,不夠年歲成為旗丁。或家中丁口太多,輪不到他們成為旗丁。但出戰搶掠,這是厚油水的事,都想方設法出戰。
他們隨軍為甲兵做輔兵,戰后勝利,就可以劫掠不少的戰利品,清兵幾次入關,每次都搶掠豐厚,讓各旗的余丁們趨之若鷺。
他們一樣頗有戰力,八旗訓練嚴格,十三歲就進入預備役,登記為兵員余丁,可以買馬、買弓箭、佩刀進城,然后每三年參加一次考試。達標便為守兵,接著是步甲,再后為馬甲。
他們也普遍戴暖帽,有人有甲,有人無甲,部分人有馬匹,個個意氣飛揚,佩著雁翅刀或雁翎刀,使用弓力不等的大梢弓。
他們押送包衣苦役走在后面,推行挑擔各樣的輜重,小車,盾車等。
這些包衣多是上次從山東擄獲的丁口,挑選一些有家口的存在,他們在遼東待了幾年,心理也發生了轉變,已無所謂家國,只求獲得主子的歡心。更希望主子們搶多了,也給他們一些微薄的賞賜什么。
甚至隨著滿清一次次勝利,很多人覺得大清更有前途,為虎作倀,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
如后世滿清入關,京師的水井就被當年從山東擄獲去的包衣控制,依井賣錢,一擔水要八十文錢,甚至干旱時要一百六十文錢。而明朝時京師水井多屬公井,居民們汲取自由。
作為奴隸苦力的存在,他們服色也發生了改變,個個留著金錢鼠尾,穿著滿洲袍褂。他們沒有暖帽馬蹄袖,只用布條包裹頭臉雙手,拼命推著沉重的盾車等物。
除此牛錄中還有鐵匠、鞍匠十數人,也是擄獲去的大明工匠,他們待遇又比包衣好一些。
三百多人一直順官道南下,他們殺氣騰騰,如入無人之境。
八旗發展到現在,正是最囂張、自信心最高的時候,大搖大擺,視明朝無人。
離鐘吾寨不遠,忽然前方馬蹄滾滾,有數騎奔騰而來,正是早前追趕九爺等人的馬甲精騎。他們奔到官纛下,一騎大聲道“稟報牛錄章京,那十幾騎南蠻,就是逃到那寨堡內。”
他手指著前方的鐘吾寨,官纛下的人隨之望去,目光皆如鷙鷹般銳利。
其中一人,明盔明甲,甲胄森森,盔管上有雕翎獺尾,背后有飛虎狐尾旗,身材健壯,雙目殘忍銳利,竟是與錢三娘等人交過手的噶布什賢戰士科爾昆。
他身旁一牛錄章京,年歲約在三十多歲,留著短髭,身上鼓鼓曩曩,甲胄極沉極重,竟是穿了三重甲。最里面鎖子甲,外層鐵質短罩甲,最外面鑲鐵棉甲,總重六十多斤。
他與科爾昆并轡而立,眼神一樣殘忍銳利,又帶著謹慎,卻是正藍旗牛錄章京索渾。
他與科爾昆老相識了,多次一起沖鋒陷陣,甚至科爾昆還救過他的性命。
而他也是勇將,多次為八旗出生入死,歷史上入關后,他曾敗李自成,又攻姜瓖,以功累積為巴牙喇纛章京,兼吏部侍郎,授本旗固山額真。后在福建,因不習水戰為鄭成功所敗,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