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周邊,圍著內甕城三邊,密密麻麻潛伏滿了六總的方盾手、長矛手們。除了三十個善投萬人敵的長矛手方盾手,余下也全部召喚過來。他們投擲萬人敵差點,但投擲灰瓶還是可以的。
二十個銃兵依然布置這里,巡視周邊的十三個刀盾翼虎銃手一樣召喚過來,他們靜靜潛伏著,等待把總張松濤命令,給韃子們雷霆一擊
張松濤靜靜窺探著下面動靜,他的手高高舉著,下面韃子箭矢雨點似射上,還有大把大把的飛斧鐵骨朵拋進來,伴著一根根尖嘯的沉重標槍。
眾人靜靜潛伏著,不時有人中招,被箭矢射到,被飛斧鐵骨朵砸到,他們一聲不響,救護隊也悄悄過來,將他們抬扶下去。
猛然張松濤瞪大了眼,粗黑的臉容都變得通紅,他的右手臂用力揮下,咆哮道“投灰瓶”
約五十個作灰瓶手的方盾兵長矛兵們一聲大吼,齊齊站起,朝前一步,手中的灰瓶就是向坡道口子內扔去。
瓦罐破碎的“哐啷”聲不斷,石灰粉末蔓延,嗆人刺鼻的白色細霧瞬間就籠罩了下面的口子各處。
凄厲的尖叫伴著馬匹的悲鳴,很多爬墻的韃子滿身滿臉滿頭的灰,石灰粉灑在他們眼睛內,若眼瞎似的痛苦。他們尖叫著,不由自主松開繩索,就從坡道上摔滾下去。
珠庫圖死死抓著繩索,眼見就要爬到寨墻頂上,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正在歡喜,猛然一個罐子劈頭蓋臉砸來,他下意識盾牌一擋,瓦罐破裂,白色的粉末飄散開來。他眼睛一陣鉆心似的劇痛,不由就是慘叫,想去揉,又死死抓著繩子。
正極度痛苦,又是幾個瓦罐劈頭蓋臉砸來,一個個砸在他身旁左右,甚至砸在他身上,嗆人辣眼的粉末四處飄揚,他一身盔甲也成了純白色,整個鼻臉白花花一片。
他再也忍不住劇痛,松開了繩索,就從坡道上摔滾下去,“噗哧”一聲,正摔在下面的拒馬上。尖利的木刺瞬間刺透他的身體,尖銳的刺頭滿是鮮血,就活生生從他胸前透出。
珠庫圖瞪大眼睛,口中大口噴著鮮血,竄在拒馬上只是顫抖。
“灰瓶,投”張松濤大吼著。
雨點似的灰瓶扔出去,瞬間就扔了二百個,下方內甕城口子及周邊辛辣的粉末飄揚,白霧蒙蒙。
下方眾韃子凄厲喊叫,狼奔豕突,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攀爬的先登者與馬甲更一個個摔落下來,運氣不好的,就是竄在拒馬上成為龍蝦魷魚的結果。
灰瓶最是守城利器,瓶罐炸開,石灰粉末飛揚,若進入眼睛,那種痛苦是難以忍受的。身在白霧中,呼吸也非常困難,很多韃子拼命咳嗽,似乎心肺都要咳出來。
“投萬人敵”張松濤大喝。
約三十個善投萬人敵的長矛手方盾手一聲大吼,將萬人敵引線湊到左手纏繞的火繩處點燃,引線滋滋燃燒著,就紛紛投進了下面的口子道路內。
在下方韃子如末日般喊叫中,萬人敵一個個爆炸,滾滾濃煙騰起,伴著焦糊的血腥味,殘肢碎肉,還有兵器盔甲的殘片高高飛揚。
鬼哭狼嚎,狼奔豕突,夾著馬匹的凄厲嘶鳴,受傷的戰馬渾身浴血的翻滾跳躍。
新安軍萬人敵威力巨大,內裝數十顆鐵彈子,殺傷半徑三到五米,不說炸得眾韃子哭爹喊娘,一匹匹戰馬同樣被炸翻在地。
如雨似萬人敵砸來,上方引線滋滋燃燒著,下方眾韃子驚叫著,閃避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個馬甲中了石灰,正捂著眼睛慘叫,猛然幾個萬人敵在身旁腳下爆炸,他立時四散飛起,大股的碎肉噴灑,四分五裂,四肢分離,盔甲兵器殘片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