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大鳥哥哥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鳥大哥這個詞也根本好不到哪去。
相比之下剛才長輩們一口一個“幺兒他哥”都顯得沒那么羞恥了,林與鶴看著熱情地和陸難打著招呼的陳修,聽著他的“好久不見啊鳥大哥”,一瞬間真的很想把手里提的牛奶塞進陳修嘴里。
“什么鳥大哥是陸英隼”林與鶴氣得直上頭,“你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
陳修嘿嘿一笑“這不是過去太久了嘛,我就記得你小時候一直叫人鳥哥哥啥的”
他從善如流,立即改了口“隼哥”
陸難倒沒表現出什么介意的樣子,只淡淡點了點頭“你好。”
陳修好奇“隼哥怎么來了”
“和我回來過年。”林與鶴頓了頓,還是道,“我之前不是和你發過消息嗎我結婚了。”
林與鶴結婚時邀請的大多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幼時的朋友也邀請了幾個,但因為時間沒能錯開,就沒有過去。
“哦哦,就我補考那時候是吧。”陳修想了起來,又覺得不對,“那次不是說和一個叫路路易的人嗎”
“”
林與鶴“陸難。”
“對對,抱歉,是陸難。”陳修撓頭。
林與鶴“就是他,只不過后來改了名字。”
陳修倒沒有表現出什么意外,三人一起走到了陳修家小區,正好在小區空地上遇見了打球的幾個朋友,都是當時托兒所的同班同學。白溪鎮就這點好,地方小,大家住得近,找人時也方便。
林與鶴就直接把燕城帶回來的糕點和朋友們分了一下。
幾個人也都和陸難打過了招呼,在林與鶴的介紹下,他們好歹沒有再叫出那個讓林與鶴不好意思聽的“大鳥哥”的稱呼。
但他們得知兩人結婚后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林與鶴的意料。
和陳修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意外。還有人直接道“我就說嘛,那時候鶴鶴就特喜歡纏著陸哥,陸哥也是,就許鶴鶴一人跟著。”
幾人七嘴八舌地點頭說是,過去那么久,大家都還沒記得陸難,足以看得出對當時記憶的深刻。
陳修也道“那時候隼哥可冷淡了,和現在不一樣,我記得當時劉星還因為被隼哥看了一眼給嚇哭過。”
劉星沒好氣地錘他“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被嚇得從墻頭掉下來的是誰啊”
林與鶴“”
雖然聽起來有些夸張,但仔細思考一下,把人嚇跑這事其實很有可能是真的。
林與鶴也反應了過來。和哥哥相處太久,他只記得對方現在的溫柔,卻忽略了男人骨子里的嚴肅冷漠。以陸難的性格,當初若不是自己死活要黏著,對方也不可能會讓自己靠近。
這么一想,他就更心虛了。
原來最開始就是他主動招惹的。
幾人聊了一會兒,約好下次聚的時間,就先散開了,畢竟陳修手里還提著東西。林與鶴還要去拜訪陳修的父母,就跟他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陳修還在幫林與鶴回憶。
他比林與鶴大一歲,記得也清楚。
“我記得隼哥剛來咱們這兒的時候受了傷,你幫林阿公給他送藥。阿公熬的藥都特別苦,你每次還拿著糖去給隼哥,結果隼哥不吃,把糖還給你就走了,你追不上就哭,哭完了跑來找我借糖,拿著兩塊糖再給隼哥送去”
陳修嘆氣“唉,我那時候的糖可沒少被你借走啊。”
林與鶴“”
沒等林與鶴開口,陳修的媽媽就端著果盤走過來,聞言道“我也記得鶴鶴送糖這事,那時候還是因為表現得好,老師獎勵的糖呢。”
她正好是林與鶴小學一年級的老師,還不留情面地拆穿了陳修。
“你哪有糖可以借給鶴鶴,你那時候不倒賠給老師糖都是好事了。”
陳修咂嘴“我那不就是賠完老師以后剩下的糖嘛。”林與鶴雙手接過陳修媽媽遞來的橘子“謝謝阿姨。”
陳修媽媽看見他就忍不住感嘆“鶴鶴就是懂事。”
陸難也接過了遞給他的那個“謝謝。”
陳修媽媽看著他們,笑著說“我們那時候還逗鶴鶴呢,說你這么黏著哥哥,一直要和哥哥在一起,長大后娶了老婆可怎么辦。”
林與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