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會有被解開的那一天。
吃完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耿芝回了他的住處,林與鶴則和陸難一起,回到了鳳棲灣。
進門開燈,眼前的環境只有一瞬間的陌生,然后迅速被反應過來的身體識別出“家”的信息。
溫和的暖意撲面而來,林與鶴摘下圍巾,他已經沉默了很久,現在終于開了口。
“哥哥。”他問,“耿哥說我們找過當年的醫生,那個我們是不是包括你”
陸難剛脫下外套,正在摘領帶。他停下了動作,長指勾著領結,偏頭看向林與鶴。
“這是你和耿哥一起幫我查的,是嗎”
林與鶴回望著他。
陸難緩緩地摘下了領帶,說“那些病歷,是在謝明深醫生的幫助下找到的。”
謝明深是林媽媽的同事,也是有資格證的醫生,找起來有效率得多。
他之前一直沒有回國,是被誰請來幫忙的,答案一目了然。
林與鶴垂下眼睛,頭頂的燈光灑下來,將他長長的眼睫照出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輕聲說“謝謝你。”
眼前稍稍一暗,有人走近過來,隨即額上一熱。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用謝。”
還沒有脫掉暖和的毛衣,林與鶴就落入了一個更溫暖的懷抱里,輕吻一直落到耳畔,陸難總是這樣,總喜歡細細密密地親他,與深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輕吻太密,他遲了半拍才聽見耳邊的聲音。
“什么”
林與鶴睜大眼睛看向陸難。
男人并沒有重復,只低下頭來吻了吻他的眼睛。
但林與鶴還是聽見了。
陸難說的是一句法語
“我的小王子。”
林與鶴想起自己送人的那支草玫瑰。
他小聲問“那你是我的玫瑰嗎”
兩人距離太近,光照下的視線也恍惚,林與鶴隱約看見男人笑了笑,又輕輕來吻他。
“我在b612星球上,永遠朝著你的方向生長開放。”
林與鶴覺得,哥哥不是玫瑰。
哥哥是甜玫瑰。
真奇怪。
陸難在旁人眼里,是嚴寒,是凍冰,是無法接近的利刃和一碰就會流血的硬棱。
在林與鶴眼里,他卻是玫瑰,是陸可愛,是有一點兇但從來不會發脾氣的老板娘。
感情真是最古怪的濾鏡。
晚上林與鶴很早就上了床,但因為暖身體的事情,他真正睡著時已經不早了。
醒來時床上已經只剩了他一個人,林與鶴聲音含混地叫了幾聲“哥哥”,沒有人應。
哥哥去上班了嗎
昨晚的溫暖尚未褪去,林與鶴整個人像被泡在溫泉里,思緒也還沒太清醒。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出臥室,去客廳里看了一眼,沒有人,不過餐廳里也還沒有早飯。
那哥哥應該還沒走。
如果陸難出門的話,總會提前把早餐給人準備好。
林與鶴轉了一圈沒找到人,就朝書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