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賬號中有一部分是香江注資的,另一部分是花錢就能買的營銷號,慣于帶節奏,還有一些是博眼球吸引流量的自媒體號。
它們之前也沒少發布過謠言污蔑和虛假信息,不過往往會因為當事人精力不足、訴訟成本過高等原因,能僥幸逃過制裁。
但這種事其實是正當維權,一告一個準。而企業法務部最不缺的就是精力和耐心,一口氣連告了一百多個賬號。
律師函發出來,這121個賬號不得不公開道歉,賠償損失。
之后也就再沒有媒體賬號敢亂來了。
而在訴訟的過程中,法務部還找出了幾個挪用公司財產收買營銷號的泰平內部員工,甚至還有評級高至12的管理層。
在對營銷號提起訴訟的同時,這些人員名單及違法事跡也被在集團內部通告,以單方過錯直接結束了勞務合同,處理得相當干脆利落。
與此同時,泰平旗下的匯平銀行還收購了一家香江私有銀行,對銀行管理層進行大換血,雷厲風行地整治了該銀行的不良壞債和非法資金流動。
但對這么大的動作,香江媒體卻一致諱莫如深,
罕有報道。
即使真的有,也都只是照辦了銀行官網上發布的官方通告。
只有極少數知情者放出了口風,說最近香江不少小報的日子會很不好過,因為他們的資金來源被切斷了,收取資金的賬號也因為違法被封禁了。
這一整套操作下來,無論是大眾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都相當利落,讓人神清氣爽,堪稱大快人心。
只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林與鶴,卻有一點不開心。因為哥哥要走了。
陸家對陸難的輿論攻擊是一種信號,陸難的反擊同樣也是。處理完輿論風波后,陸難就準備動身去香江,處理南灣區的最后事宜。
事關重大,這一走,至少就是一個月。
陸難走前,林與鶴答應得很好規律作息,不喝牛奶,每天涂唇膏,按時去找謝醫生復檢。
陸難一走,林與鶴就開始心不在焉,想不起自己答應過的事。
只會想哥哥。
開學后的醫學生依舊忙碌,充實的課業幫林與鶴暫時分去了一些精力。
但下課鈴聲響起后的短暫寂靜,食堂人頭攢動時不經意瞥見丁點熟悉感的一瞬錯愕,實驗室里等待實驗結果時的片刻分心。
都無緣無故地被同一個身影占據了。
來勢洶涌,讓人措手不及。
林與鶴的借閱記錄中有八十三本和愛情有關的理論著作。上百萬的字數,卻不及兩個字的威力。
陸難。
攪得人心里瓢潑大雨,轉瞬又晴空萬里。
思念之外,還有擔心。陸難把林與鶴保護得很好,陸家給的重重壓力,他沒讓林與鶴被波及半分。
不過即使如此,林與鶴也知道這次已經到了決戰時刻,
勝了,陸家將再無回天之力,敗了,前些天的那種輿論攻擊只會一次又一次重新上演。
陸難沒和林與鶴說過其中細節,林與鶴也沒問。他相信哥哥,但相信和擔心不是反義詞,他依舊會每天搜集很多新聞,從一個又一個夸張的報道里,尋找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兩個字。
耿芝來找過林與鶴,和他商量木鶴這個賬號的事。商量完了,耿芝卻沒能走成,又開始做起了免費顧問,幫林與鶴分析香江的形勢。
耿芝不是很高興,但還是把事情講了一遍,包括明面上的爭斗,暗地里的洶涌,甚至他們目前所在的、距香江千里之外的燕城,也同樣博弈兇險。
比如身為陸家最重要繼承人之一的三少陸英舜,就沒有回香江。
耿芝并沒有細說陸英舜留下的原因,對這兩位陸家少爺明里暗里的爭斗和合作,耿芝沒有一點打算深入了解的興趣。
一個大變態就夠讓人猜不透了,再加個小變態進來,誰先摻和誰死得快。
但毋庸置疑,陸英舜留在燕城,最明顯的影響,就是能保證林與鶴的安全。
燕城是陸難的地盤。如果真有人孤注一擲想魚死網破,那
也必須要考慮這位陸家繼承人的安危。
林與鶴聽得云里霧里,筆記都記了好幾頁。
他畢竟不是這個專業的,又沒有接觸過豪門紛爭。晚上回家又把筆記復習了一遍,第二天一早醒來,最先回憶起的依舊不是什么各種指數。
而是哥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