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雨勢也來得及,徐碧君聽人說這城野有一種長相奇異的動物,有興致來一觀,未料遇上這急雨,又未帶油紙傘,幸好看見遠處有個長亭,趕忙跑過去避雨。
進了這亭子,徐碧君才發現里面已經有人了,白衣男子和黃衫女子在亭中對弈,守候在旁邊的都是些面容普通卻并不簡單的侍衛侍女。
“外面雨大,小生途經此地,進來一避,叨擾了各位。”徐碧君微微拱手道了一下,那對弈的兩人卻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仍然專心下著棋,立在角上的侍衛侍女也不言不語。
徐碧君摸了摸鼻子,并沒有因為被怠慢而有什么不悅。
她找了個靠近臺階處的地方坐下,理了理被雨水弄得狼狽的衣衫,好在她準備充足,里面裹了幾件衣衫,即便被雨水打濕了,也絲毫不顯她女兒身形。
徐碧君抬頭望了一眼外面的雨,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百無聊賴之下,徐碧君便瞥向了亭中央的棋盤還有下棋的兩人。
棋局下得妙,看得徐碧君忍不住入了迷,心里也跟百爪撓心一般。
最后一子定生死。
蕭約嘆道“我輸了。”
錦榮抿唇一笑,“還是老師教的好。”
想起當初因為是個臭棋簍子而被蕭約狠虐的日子,蕭約這個瘋子說什么連個琴棋書畫都不會還敢稱作他的學生,氣得錦榮差點沒把他給趕出去。
蕭約好似沒有聽出錦榮話里的意思,反倒轉頭對一直關注著棋局的徐碧君道,“公子可想來一局”
“我、我嗎”徐碧君有些詫異。
蕭約又笑道,“總是和我下,我這個學生怕是也煩了。”說完便起身讓出了位子。
徐碧君有些拘謹地走過來坐下了,“小生周君璧。”
錦榮不語,一枚一枚地收著棋子,全部收完后抬眼看向徐碧君,笑容溫和。
徐碧君這才發現,對面坐著的女子正是白日里瞥見的氣度不凡的坐在高樓之上的女子。
“請下吧。”錦榮淡淡道了一句。
徐碧君點了點頭,執黑子落下。
以棋可觀人心,和剛才一局執棋的兩人皆是不語不同,錦榮主動出言道,“公子孤身一人可是游歷天下”
徐碧君微微一怔,復又笑道“是,過去常在家中,很少出門,所見亦甚少。”
錦榮落下一子,又道,“公子看到了些什么”
徐碧君真心實意地道,“很多,天下大勢,風云將起,翻天覆地,所見所聞皆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