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日出時分開始,整個雁門郡正東方向的大地震動不斷,我伏地聽聲許久,這個動靜真正持續了數個時辰!”
“再看這兩人屯田的看守私兵比以往少了一人,他們的臉色也比之前興奮了很多!”
“所以我推斷,雁門袁氏昨日就已經舉兵南下了,現在整個雁門郡已經成了空兵之城!”
吳飛凝聲道,語氣有些許的輕顫,激動之中又有一些不安。
徐年聽完這番話之后,整個人都震驚了。
而后,便看著他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死死的抓著吳飛的手,沉聲問道:
“兄弟,你……你確定沒有在說謊話?”
“你確定現在的大漢已經是天武帝年間?天武帝的天子師已經陳兵上郡,真的能打贏雁門袁氏嗎?”
“我確定!”
吳飛點頭。
盡管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但對于那位尊如天神手段鬼神莫測的天武帝,吳飛在心里是絕對的信從!
“那……那我們怎么做?”許年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說話間,他更是回頭看了一眼雁門郡城的方向。
再回首時,已是眼眶通紅。
“兄弟你?”吳飛微微一驚。
“我沒事!怎么做,你說,我聽著!”
“別看屯田里頭的這數萬田奴如同行尸走肉,只要我喊一聲回家,他們就會徹底的活了過來!”
“我們能在這里隱忍十年,做牛做馬做奴隸,就是因為心中有一個信念,活著,回家!”
許年沉聲道。
活著,回家!!
吳飛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屯田外圍的那些看守私兵們,低聲道:
“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
“等一個信號!”
許年頓時狂喜,振奮問道:
“你……你是說,錦衣衛會派人來接應你嗎?”
“不,沒人來接應我。”
吳飛搖了搖頭,繼而道:
“這個信號,是雁門袁氏給我們的。”
許年沉默了片刻,而后深深的看了吳飛一眼,眼眸之中盡是敬畏和折服,點頭,道:
“我明白了!”
“兄弟,若是錦衣衛人人如你,雁門袁氏必敗無疑!”
吳飛只是咧嘴,笑著點點頭。
他的邏輯并不復雜。
只要看屯田之內的袁門親兵的反應,就知道前線的戰況如何。
此外,吳飛覺得這一戰應該會打很久,而雁門十萬被奴役的民夫,必須在最致命的關節之上爆發,才能給雁門袁氏一個痛擊!
否則的話,只會送死!
不過……
吳飛的內心深處,還是期待著能有所接應。
……
……
上郡北原。
白袍軍一路橫推北上。
袁門舉兵二十五萬,只有五萬親兵是有秩序的退入了西河郡城之內。
而剩下的那些北戎殘兵,潰不成軍,四散慌逃,被后續追上的白袍軍一路屠殺,一個活口不留!
整個白袍軍北上反擊是分成兩個梯隊。
第一梯隊編兩萬五的悍卒,由陳慶之親率,輕裝上陣,一追就是數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