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發現了傳世名相周君璧的手記,方一窺見那位神秘又才華絕世的女史官,寥寥幾筆卻讓人不解。
啟明十七年,
周君璧向女帝上完奏表后,思及關于黃河河壩之事,雖開國十多年沒有泛濫過了,但近日黃河一帶官員的奏表中似乎提及此事,擔心今年會有水禍,周君璧便想去編修史館找些往年舊例,看看有什么跡象可循。
在得了女帝身邊總管傳話后,周君璧便往皇宮西面較為偏遠的角落去了,那里就是編修史館。
昏暗泛著些微腐朽陳舊的紙張味,編修史館里幾乎沒有什么人,偶爾一兩個趴在桌前打著瞌睡,這樣混日子的官吏,周君璧也不指望他們能幫她找到什么,也沒有叫醒他們自己走了進去。
“光佑年間”周君璧瞇著眼在一排排落了些許灰塵的書中尋找著,忽然碰到了某個在里側桌子邊提筆寫著什么的人,
“周丞相。”那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周君璧瞥到她身上的青色官服,應該是這里的史官,還是位女子,周君璧微微疑惑,這些年任用的女官無論是留任京中,還是調往各地,以她的記憶力不會忘記,可是這位她卻毫無印象。
“丞相大人想找哪本舊史”那年長看不清模樣的女史官起身行禮后不卑不亢地問道。
周君璧微微一愣,繼而道,“我要找光佑十年到二十三年的黃河舊歷。”
那女史官微微一笑,“這個好找。”
她走到另一處的書架,仿佛爛熟于心般取出一本書,“是這本,丞相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從沒見過你”周君璧接過書后又問道。
那女史官溫文一笑,“下官樂達明,是陛下啟明元年就安排到了這里擔任史官的。”
“丞相大人慢走,下官還有要事未做完,就不送了。”女史官微微拱了拱手后,便轉身回去了。
周君璧沒有因為她的怠慢而有所不悅,反倒奇怪起了她的身份,陛下初登基時,就安排在這里任職,這么多年了居然也沒有動過。
“啟明元年,樂達明,樂達明。”走出皇宮西明德門時,周君璧猛然驚醒,她知道樂達明是誰了。
陸明薇亡夫崔游,字樂達,她是陸明薇。
周君璧只知道當初崔家陸家覆滅,陸明薇不知所蹤,傳言是死在了亂軍之中,沒想到,她還活著,在皇宮角落里的一間陳舊破落的編修史館里擔任史官。
看她寵辱不驚,洗盡鉛華的樣子,似乎自得其樂,過得也還不錯。
這倒像女帝沈錦榮會做的事。
所謂的物盡其用,周君璧不由得一笑,沒再去想這件事,當夜記錄日記時,也避諱的只寫了寥寥幾句。
殊不知她的寥寥幾筆反而令后世考古學家越發百爪撓心,摸不著頭腦了。
丞相周君璧以前見過樂達明,樂達明又是女帝沈錦榮特地安排在史館,這其中的關系還真是令人費解。有人提出大膽的猜想,樂達明曾獲罪,作為懲罰以及女帝又欣賞她的才華,所以安排在了默默無聞的史館。
但又是什么樣的罪行,會讓這位才華橫溢的大家在史館中埋沒二十多年,嘔心瀝血去寫一部未必傳世的史書巨著。而這位史學大家更是無怨無悔,在臨終遺筆中甚至流露出對女帝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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