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到了兩極分化的可怕地步,等到國將不國的時候,這些人會敏銳地轉移資產移民國外,繼續過著奢侈安逸的生活,中的結局方家便是如此。
原身的一輩子過得再不如意,也不過是些風花雪月,愛恨情仇之苦,沒有為衣食擔過憂,為戰爭發過愁。
方錦榮沒有去指責,因為不是只有方家這樣,太多的人是這樣了。方錦榮也享受了這樣的生活,享受了十八年,她原以為她可以平靜地去看著歷史的車輪按著它既定的軌跡緩慢而屈辱的前行,反正會有黎明來的一天。
但現在她明白了,無論穿越了多少世,她依舊有著自己的七情六欲,就像她的名字從來不變一樣。
她既然能改變所穿越的身份原有的命運,為什么不試著去插手那些大歷史的軌跡呢,世界會因為每個人而改變,當一個新的方錦榮出現時,歷史本來就不同了。
而害怕不敢這東西,她從來都沒有。
方錦榮嘴角彎了彎,鏡子的自己也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靨,純潔而可愛。即便錦榮知道,她的內心和這兩個詞根本搭不上關系。
“錦榮,你在笑什么呢,這么高興”
鏡子中映出身后的門外進來一個人,穿著溜邊上繡有金銀線的蝴蝶的旗袍,曼妙多姿地走過來,是方家已出嫁的三姐方宜容,和方錦榮也是一母同胞。
她笑語嫣然,低腰摟住了錦榮的肩膀,看著著鏡子道,“我們家錦榮是天生麗質的小美人,也不知道為哪位青年才俊動心啊。”
錦榮抿嘴,貌似羞澀一笑,“三姐說笑了。”
“我可聽媽說了,她那已經備下了幾個人選,還有從小和你一起玩,王家留洋回來的三公子,今天也特地來參加你的生日會。”
方宜容想來想去,也沒見自家妹妹對哪位公子特別親近,都是一樣的冷淡,能稍稍還記得也就只有這么一位了。
不過看錦榮笑而不語的樣子,她就知道她肯定猜錯了,她這個妹妹啊,出了名的聰明伶俐,她要是不想讓人知道,那誰也猜不出她的心思來。
“我也不瞎猜了,總歸爸媽一定會給你找個最好的夫婿。”方宜容笑道,她也是真心盼著這位小妹好的,當年她談婚論嫁時,若不是才十二歲的小妹幫她認清了她心儀的那位男子輕薄女子的本性,她還險些誤了終身。即便娘家再好又如何,過得不順心終歸是不順。
錦榮依舊笑笑不語,方家三姐也只當她女兒家羞澀,她這位妹妹平素大膽冷靜又聰明得不像話,難得有像個害羞的時候。
“你這耳環還沒戴上呢,我給你選選。”方宜容伸手要去首飾盒里挑時,目光卻瞥到了臺上的報紙,奇道,“你又在看這些新聞,外面為這事都鬧翻天了,說那位要當的不是總統,是皇帝呢。宣誠和爸也在說這事,說得我腦子疼,媽還罵了他們一句,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么公事帶回家談什么。”
方宜容口中的宣誠是她的丈夫顧宣誠,是位外交官,和方宜容夫妻恩愛,結婚這些年都沒紅過臉。
“這些家國大事還不用我們擔心呢。”方宜容話中流露出了她的天真不知事,即便長了錦榮幾歲,她也是驕養長大的千金小姐,出嫁前后都是被人呵護疼愛,對世事的不屑也不足為奇。
錦榮笑了笑,拿過報紙折起隨意地收進了下面的柜子里,“我也就看看而已,閑得發慌而已。”
“你還閑。”方宜容嗔怪了一聲,“我可聽懷云,允嵐他們說了,打牌騎馬沒一個能比得過你,他們都不敢和你一起玩。”
方宜容在首飾盒里從翡翠耳環挑到珍珠耳環,嘴里還道,“你啊,從小到大都這樣,學什么都快,都輕而易舉就能把別人甩到后邊去,以后要是碰了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