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胡思亂想了。”錦榮嘆氣道,她早已習慣了明玉的單純,若是她沒來,也許明玉就無聲無息凋零在了歡顏樓里。
但不可否認,這是她此世的母親。
歡顏樓曾經是個風月場所,青樓楚館,錦榮穿過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而那時,明玉還是歡顏樓的花魁,甚至為了她的女兒,更加強顏歡笑于客人之間。
之后,之后就不一樣了。
錦榮買下了歡顏樓,讓明玉恢復自由身,但讓她意外的是,明玉不愿意離開,說要在歡顏樓等錦榮的父親。
“我若是走了,他就不知道我在哪了。”
又一個癡情女子苦等的故事罷了。
明玉不愿走,錦榮也不強求,原來的老鴇也被她給打發了,而歡顏樓里的女子愿意離開的,錦榮就會還給她們賣身契,讓她們可以帶走自己的錢財。
愿意離開的,要么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要么是已經找到了良人,也有不愿離開的,錦榮也讓她們留在歡顏樓。
只是這歡顏樓卻是新的歡顏樓了。
錦榮讓明玉當了新歡顏樓的老板,而自己則扮成男裝做了歡顏樓的一名樂師,對她而言,在哪待都一樣。
明玉一開始是不同意錦榮留在歡顏樓的,扮成男裝更是不許,她不愿自己的女兒清白名聲有損,越是單純的人,也越執拗。
錦榮說服她的方法很簡單,她讓明玉聽了一首姑娘們彈的曲子,
是首琵琶曲,
錦臺春色茂,梅魂映月笑,
嘉年華甚少,
渡青春浮夢消遙;
天河星高,鷦樓鼓敲,剔銀燈同日鳶帷宵。
問琵琶,錦臺雙色梅,紛紛今何在年華去老衰,菱花鏡里朱顏改;背恩無愛,恨深如海,愁眉為君鎖不開。
“背恩無愛,恨深如海。”明玉念道這句詞,兩行清淚落下。這詞道盡了她們的辛酸悲苦。
明玉抬起淚眼,動容問道,“這是你編的”
“不,偶然間聽別人唱過。”錦榮搖了搖頭,又道“你說,放在樓里唱可好”
“好,好。”明玉哽咽道,
自此后明玉再也不提不讓錦榮做樂師的事。
處理歡顏樓事情期間,也有上門來鬧事,欺負樓里姑娘的,只是都被錦榮出手廢了丟出去。
錦榮的錢財和武功,明玉也有問過,擔心女兒有事。錦榮告訴她是拜了一個古怪的師父,武功和錢財都是她師父給的。
明玉感嘆道真是位好師父。
錦榮純良一笑,是遇到了個古里古怪說她根骨極佳要強收她做徒弟的人,只是錦榮沒答應拜師,而對方也是居心叵測,被錦榮反殺黑吃黑了一把,順便霸占了他背后的勢力。
自那以后,歡顏樓也沒再缺過服侍的下人。
明玉當了歡顏樓的老板后,漸漸的,大多姑娘都開始賣藝不賣身,想讓誰成為入幕之賓則看姑娘們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