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師傅直接揚言不教了,剩下的那位教讀書的師傅沒被氣跑,但也沒好到哪里去,得知方錦榮不敬師尊,也就越發嚴厲,半點不好就罰抄書。
方錦榮這個被溺愛嬌縱慣常的大少爺,哪里受得了抄書的苦,也不愿挨罵,常常逃課。
那位教書的師傅不知在國公爺面前說了多少遍,連全京城都知道方錦榮這位國公家的大少爺不學無術,不知上進了。
十七八歲的兒郎了,平日只知道玩樂,若不是投了個好胎,親人愛護,哪里能過這般好日子。
錦榮想起這句傳遍京城的評價,不禁笑了。
反正她是不羨慕的,尤其是這副走會路都容易喘的身子。
終于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錦榮走進正室里,這里的擺設顯然正常多了,雖不乏珍品琳瑯,但錯落有致,多熏香,紗燈這些雅致之物,旁邊的侍女打起簾子,只見寬紅木椅子上坐著個戴著抹額,衣著精細,貴氣富態的老太太,笑容慈和。
“我的大孫兒來了。”
旁邊已經備好了凳子,見錦榮微微喘氣,立刻心疼不已,“快上川貝燉梨,給錦榮順順氣。”
老太太道“你若是累了,晚來些也無妨。”
錦榮扮起原身來,也半點不差,笑道,“孫兒想念老太太,惦記著您這的早點,只是喘點氣,沒事。”
她這后半句說的話還真不是假話,原以為會氣喘吁吁,稍微一調息,似乎又沒那么難受了。
川貝梨湯還未上來,已有人進來了,是位儀態端方,雖上了年紀依舊保養得好容貌秀麗的婦人,也是國公夫人,方錦榮的叔母,宋玉秀。
她見到錦榮,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今兒個,侄兒倒是比我來的還要早。”
錦容在心里想道,原身平時走的是有多慢啊。
她思索著身份記憶沒顧及那么多,好在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照著平時口吻道了一聲叔母,卻未起身,雖然不合禮儀,但原身就是這樣做的,府里也沒人說什么,老太太和太太更是不在意。
但放在外面,少不得一句不知禮數。
太太宋氏待婆婆溫良恭順,對侄兒錦榮也視若親子,對丈夫的庶女更是做足了嫡母的照顧,安排的婚事也都是好人家,所言所為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半句不離府里的人,老夫人看她的目光也是極為溫和,不見其他勛貴人家的婆媳不和,爭鋒相對。
原身的記憶里,對這位叔母也是極為信賴的,還記得幼時風寒發燒時,宋氏也是衣不解帶地照顧,才使方錦榮沒有夭折,此事在京城也是人盡皆知。
誰不道一聲,安國公夫人賢良淑德,為當世女子典范。
安國公府中也是和和美美,五福俱全,也是依賴這位持家有道的國公夫人。
早點上來了,錦榮也就不用再說話了,專心用早飯,偶爾耳朵邊還能聽到太太和老太太說事,有府里的,也有外頭貴族人家的事,不過是早上閑聊。
待錦榮覺得稍稍飽腹后,便擱下筷子不再吃了。
“今天侄兒怎么才吃這點”太太倒是關注錦榮這一邊,立刻帶著訝異微笑道。
老太太也道,“可是不舒服,要不請大夫來看看。”
錦榮搖了搖頭,她用的已經比常人要多了,沒必要為了演戲,再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