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封閉船艙里,一個反扣在地面的手機,用手電筒模式,照亮了四個小伙伴的美。
他們圍著手機坐成一圈,在輕輕搖動的船艙里,或氣喘吁吁,或灰頭土臉,或身心俱疲。
“終于清靜了”岳帥一聲長嘆,身體卻正襟危坐,維持著兩個手掌分別貼住左右太陽穴的姿勢,一動不動,持之以恒,仿佛正在用掌心內力將腦內魔性的旋律吸出來。
“我他媽現在都會唱了,”深有同感的蔚天杭扯下扎小辮的皮筋,用手爬爬散開的發絲,盤起的腿則無意識地輕抖,“這里的鯊魚不呼吸這里的”
岳隊長一眼刀甩過去。
猛然意識到自己竟在哼唱的蔚天杭,戛然而止,一臉錯愕。
媽的,那個武具有毒tat
“一早就應該直接走水路,”蘇明展淡淡開口,“非自作聰明去走橋,現在還不是折回來了。”
陶阿南弱弱提醒“阿蘇,提議這回走橋的好像是你”
“對啊,”蘇明展歪頭看他,“所以我剛剛在進行自我批評。”
陶阿南“好的。”
蘇明展的娃娃臉和學生頭,讓他即使在生氣時,也有一種“我再也不和你玩了”的萌感。
但搭檔多時的隊友們,早已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蘇明展的戰斗力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出其不意,置你死地。
“未必全是壞事,”岳帥對于今晚的路線倒有不同看法,“雖然比原計劃多用了一個武具,但如果我們不這么折一下,就不會和旺旺他們遇上,也就不會知道,這個破地方還是有正經男兒的,不全是爾虞我詐”
“不是,”蔚天杭伸手做了個“s”的示意,“你給人家取小名,經過正主授權了嗎”
“都并肩戰斗過了,叫大名多生分啊,要是旺旺不好聽”岳隊長很認真地思索一番,“仙貝雪餅小小酥”
陶阿南咽了下口水“隊長,你成功把我說餓了。”
“誰跟你并肩戰斗過了,”蔚天杭捋著頭發重新扎辮,“他們現在指不定怎么罵咱們呢。”
“不可能,”岳隊長非常自信,“吳笙最后那個炸丨彈球,明明能把我和阿蘇炸回家,但他偏扔水里,這是他們的投桃;阿蘇好幾個兇殘武具,最后選的卻是殺氣最小的幸福蹦蹦床,這是我們的報李;等蹦床時效過去,他們發現還能繼續上路,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意”
蔚天杭“”
等時效過去估計那幫重回大地的家伙和他們同歸于盡的心都有
“阿嚏”岳隊長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蔚天杭“呵呵”他一眼“怎么樣,罵你了吧。”
“屁”岳帥昂首叉腰,“肯定是哪個姑娘想我了”
蔚天杭無語“你醒醒吧,這鬼地方就沒姑娘”
岳帥“怎么沒有,好看的nc妹子一大把”
蔚天杭“誰來打醒這個死變態。”
蘇明展“隊長,你如果真熬不住了,可以從我們幾個里”
岳帥“不用謝謝再見拜拜我困了先睡會兒撒由那拉后會無期”
蔚天杭“”
陶阿南“”
蘇明展聳聳肩,靠進角落,隱沒在船艙的黑暗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四十分鐘后。
北京時間,2:30;鸮時間,20:30
蹦得精疲力竭的人們和喪尸們,終于在又一次絕望的觸地里,平穩站住,再沒彈起。
或許是運氣好,或許是早有設定,所有“蹦蹦床的伙伴們”,落地點都在岸上。
咦居然只蹦,不回家意外之喜
呃,要不還是直接回家算了。
岳帥我你
到底還要蹦多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便吧,我心已死。
小蹦床,你為什么叫小蹦床來吧,一起跳吧
以上,就是四伙伴的心路歷程。
于是在落地后,他們怔了兩秒,才和喪尸們彼此看一眼,找回情緒,繼續斗毆。
這一回,旺之隊再沒手下留情。
叮咣一頓暴打,最后一小撮喪尸團滅。
它們死得不冤,因為就是現在岳帥他們再返回來,也未必是聲望金錢的對手。
畢竟,四十分鐘的幸憋福屈蹦床生涯,淬煉了他們如火的“戰神氣”。
“還剩兩個半小時,”徐望看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怎么辦”
“原計劃,”吳笙自懷里掏出地圖,指尖順著上面的河邊畫一條線,“碼頭不行,就沿河堤路往東,折到幸福橋。”
三伙伴看著地圖上那“幸福”倆字就礙眼,也不知道誰給這橋起的倒霉名字。
“整個河堤路都是在樹林里穿,”徐望嘆口氣,“我們最初定的時候默認開車,現在車沒了,徒步穿樹林”
不止是危險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路遠,靠走的,五點之前能不能到橋頭都是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