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
“想得美!”
顧陽直接將記事本打開,只見記事本被壓著寫了字最容易翻開的那一頁自動呈現在他面前,黑色的水性筆字跡清晰而遒勁,潦草卻不難看,而且只有三個字:拖字訣。
并不是什么財產分割的詳情賬單。
顧陽舉起筆記本,將那一頁正對著周璟懷,面無表情地說:“解釋一下。”
視線觸及那三個字,周璟懷仿佛偷了東西被抓個現行一般羞惱,可他越羞惱,表現出的反而越冷靜,黑黝黝的眸子中射出的目光如同兩柄犀利的劍,他筆直的立著,宛如屹立不倒的巍峨大山,泰然從容地承認:“就是你想的那樣。”
顧陽一聽,心底隱隱生出幾分竊喜,雖然這份竊喜他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可他感受自己好像在激動得發抖,他握了握拳頭,故作平靜地問:“你不想跟我離婚了?為什么?”
“沒什么,就是不想離了。”
周璟懷回答道。
顧陽的那點竊喜頃刻間化為了泡沫,他怒極反笑,將記事本朝他扔了過去,道:“你說離就離,不離就不離,你把我當什么,這婚我還真就離定了,必須離!”
只要他說一句愛他,他就立馬打消離婚的念頭,繼續跟他好好過,他體諒他以前被辣雞原主傷得太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好,退一步來說,就算愛這個字說不出口,他嫌肉麻,跟他道個歉,說“對不起,我之前把話說重了”,他都能給他個臺階下,可他竟然說“就是不想離”,簡直就是把他當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這還怎么忍!
別說只是有點喜歡他,哪怕他愛他愛到要死,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低頭讓步。
拜了個拜啊您嘞!
顧陽拉開了房門,快步踏出了房門口,周璟懷一看,三步并作兩步迅速追了上去,語氣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要去哪兒?”
“關你什么事,滾,別碰我。”
顧陽躲開周璟懷不斷糾纏的手,按下了電梯,電梯剛好升了上來,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他進去,狂按關電梯門的鍵,周璟懷卻還是閃進了電梯里頭。
顧陽不想跟周璟懷單獨待著,甚至他現在連看也不想看到周璟懷,抬腿又要出去,突然,腰間一緊,一條手臂橫在他身前將他拐了回來,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他被周璟懷按在了電梯的一角,火熱強勢的吻兇猛地落了下來,令人無處可逃。
又是這一套!
顧陽討厭周璟懷,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話說不清楚,非要這樣,搞得好像他有多么欠吻似的,被吻吻就會變得乖巧。
他抵抗著,死活不肯讓周璟懷得逞;周璟懷一手抵在他的耳側,另一只手卻摸上了他的腰,捏了一把他腰間的敏感處。
顧陽暗暗罵了聲“操”,抬眼憤怒剜著他道:“周璟懷你要不要臉,我們都要離……”
婚了。
一條舌頭滑了進來,趁他說話的期間,一點也不怕被咬著,所有沒說完的字節都被迫咽下了肚,攻破了城池的周璟懷如魚得水,銜著那兩瓣凈會說硬話的軟唇輾轉深入,他恨不得汲盡他的津液,就這樣讓他溺死在自己懷中。
呼吸交融,唇齒纏綿,顧陽感覺自己的嘴巴都要被親破皮了,他艱難地抬起膝蓋,試圖頂開周璟懷,周璟懷卻還是死不松口,并用兩條腿夾住了他的膝蓋,像是作為懲罰,他的攻勢越發激進,好似要把他一口吞掉似的,顧陽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準備在電梯里干他了。
顧陽沒那個臉,稍微好點的小區電梯里都裝了監控,他才不想在監控里上演激/情戲碼,而且他都快被親到窒息了。
攀著周璟懷肩膀的手繞到了他身后,他奮力拽住了他的后衣領,將他的脖子往后勒,周璟懷停了一停,他終于有了一絲空檔道:“你他媽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周璟懷同樣輕輕喘息,他抵著他的額頭,鼻尖也與他的相抵,嗓音沙啞地說:“不離婚。”
顧陽滿臉通紅,既是因為缺氧也是因為羞惱,他推了他一把,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說不離就不離,我偏要離。”
“不離。”
周璟懷固執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