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懷既沒推開他,也沒搭理他,撇過頭去給了他一個英俊而冷漠的側臉。
顧陽道:“那我們結婚,我沒有伴郎,也沒有親人怎么辦?我雖然有舅舅舅媽,但他們是個極品,我不想跟他們來往,這樣會不會撐不起場面丟你的人?”
“這些你不用操心,我會安排好。”
周璟懷語氣冷冷的,顧陽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溫柔。
他又問:“現在才十點鐘,我們再睡會兒?”
周璟懷一陣沉默,拂開顧陽的手,重新在床上躺下,他側臥著背對著顧陽,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顧陽關了燈,伸手過去攬他的腰。
但手剛一搭上,周璟懷就無情地把它拿開了。
顧陽不依不饒,又把手搭過去,這回用了力,周璟懷怎么拿都拿不動,周璟懷干脆不拿了,閉著眼睛,一派無動于衷。
顧陽貼了上去,整個人貼著他的后背,他稍稍抬頭,湊在他耳邊說:“冷戰可以,給個期限唄璟懷哥。”
周璟懷睜開眸,翻身看著他的眼:“你好意思找我要期限?”
“我為什么不好意思,離婚協議我撕了不作數,你還是我老公,咱們不能就這樣一輩子冷著吧?好歹沒離不是,我們差距這么大,你不能不讓我為自己考慮一下吧,那你把我甩了,我人沒了自尊也沒了,不是很慘?”顧陽一臉可憐兮兮,“我不像你,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
“發生了那么多事,我還沒跟你離婚,我才是最大的笑話。”周璟懷直勾勾地盯著他,“我問你,如果我再給你一紙離婚協議,你準備怎么辦?”
顧陽臉一沉,“離婚就自殺。”
“你以為我怕你自殺?”
“不信你試試。”
周璟懷氣笑了。
原來他連怎么對付他都想清楚了,他還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在他眼里,他就是逃不了五指山的跳梁小丑吧!
他媽的他怎么就那么窩囊!
周璟懷轉回身去,給了他一個冰冷的后腦勺,顧陽知道自己過份了,又擱了硬氣的態度,下頜擱在他的肩膀上,軟綿綿地撒嬌:
“老公你能不能理理我?”
“……”
周璟懷一言不發。
長時間沒得到回應,顧陽悻悻地收回手,撇了撇嘴,道:“那好吧,那我最多給你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后冷戰必須結束,長了我受不了。”
周璟懷更加火大,胸膛都燒得疼。
原來他還忍得了兩個星期。
如果愛他,怎么忍得了那么久。
說什么愛他,滿口謊話!
幽怨地盯了周璟懷的后腦勺一陣,顧陽翻個身睡了,他睡得挺香,周璟懷氣得一晚上沒睡著,甚至半夜顧陽無意識尋找他,窩到他懷里時,他都想把人掀出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陽面色紅潤精神百倍,周璟懷眼底烏青神色難看。
顧陽笑容燦爛一如往昔,問候道:“老公,早啊。”
周璟懷不睬他,起床去了廁所。
顧陽摸了摸鼻子,穿好衣服開始收拾東西,昨□□服扔了一地,吵了架也顧上收拾,他揉了揉,揉成一團扔到箱子里,打算帶到周家去洗,在地上蹭了那么久,還給他墊過腳,肯定是不能直接穿了。
周璟懷的衣服他折好了放到另一個箱子里,做完這些,他敲了敲廁所的門,道:“老公,我要刷牙了,你洗好了嗎?”
周璟懷拉開了門,儼然洗了澡,頭發濕漉漉的,腳下穿著拖鞋,身上穿著干凈的衣服,袖口微微卷起。
他手上握著牙刷和杯子,顧陽目光不自覺落在灰色的杯子上,道:“老公,我們把這對杯子也帶過去吧。”
是他買的情侶杯,這個有重大意義。
“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