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民訂的兩個房間,一個是標間一個是大床房,告訴段語澈他和誰住一間都行。
段語澈本來是想一個人住,結果發現大床房在a樓,標間是b樓,并不挨著,就打了退堂鼓。
他腦補了一大堆恐怖畫面,他有時候會看一些恐怖電影,看的時候壯著膽子,看完后某些場面卻對他有深遠影響。更別提是在這種陌生而寂靜的地方,讓他想到了“雪山兇靈”。
段語澈略一猶豫,說“我和曹烽住吧。”
段述民這下很意外了,兩個小子這么親嗎連一旁沉默的曹烽都覺得意外,看了他一眼。
段語澈卻理直氣壯地說“他陽氣重一點。”
爸爸是個文書生,真要出了什么狀況,估計一點也不禁打。
房間裝修很別致,是木結構的墻面,不過不算大。段述民出門很少訂套房,但由于工作便利,他有幾家五星連鎖的鉆石會員,通常都會給他升級一下房型。
這回給他升了個山景間,兩間屋子都靠山林,落地窗外的白雪皚皚連綿一片,潔白而空曠,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白色的雪了,很是壯觀。不過這種雪景,對曹烽并不稀奇,他以前也住山里,山里一下雪就是幾個月,還會封路。
為了上學他不得不暫時搬到縣城里租住。
對段語澈而言,也不算很稀奇的風景,不過到臨州四年了,這個地方四年來只下過一次小雪,晚上堆積了起來,第二天一早就消融了。
唯有段述民,放下行李就興致勃勃地要去滑雪,說滑完去泡溫泉。
段語澈說想休息一會兒“等會兒你滑完給曹烽打電話,我們就去溫泉那邊等你。”
段述民這回訂的酒店價格不菲,度假村里自帶滑雪場,溫泉池是必不可少的,考慮到段語澈或許不會喜歡和陌生人泡一個池子,他還專門預訂的室外私湯。
“你們過去后,報爸爸的房間號和手機號,”段述民一個人也要去滑雪,“就有工作人員會帶你們過去。”
長白山冬天天色暗得早,段述民滑了兩個小時,天就有些黑了,不過說是三個小時,但實際上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都在跟剛認識的東北大哥吹牛皮,吹什么投資啊、基金啊意識到時間很晚了,段語澈肯定餓了,他忙打電話給曹烽,說去餐廳集合。
曹烽叫上玩了兩個小時游戲的段語澈,吃過晚飯后,和段述民一起去了溫泉館。
換衣服的時候,曹烽還有點不好意思,暗自扭頭去看段語澈,他是背著自己的,明晃晃的一片白,和雪色差不多,身材是很勻稱的,偏瘦削,后背有一點肌肉。
這還是段語澈懶,近段時間沒怎么運動的結果。
曹烽又聯想到等會兒要跟他泡一個池子里,臉又有點發紅了。
“曹烽”段語澈穿上浴袍,看曹烽還磨蹭著在脫外套,“你干什么呢。”
曹烽說沒什么,低頭把毛衣給脫了。
這時,段語澈忽然看見他后背的傷疤,很長一條,而且還有好幾道。接著,他還注意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沒帶泳褲”
曹烽“啊”了一聲“我帶了幾條內褲。”
而且專門帶的開線的,有破洞的,這樣泡完就能直接丟掉,也不需要洗。
段語澈盯著他洗得發灰的黑色底褲上的破洞,看了好幾眼。
都穿成這樣了,居然還不換。
段述民聽見了,就說“不穿泳褲也沒關系,泡溫泉也不是游泳,再說我們三個老爺們兒,就是不穿泡一個澡堂子,也沒關系。”
段語澈發現他爸滑雪回來后,好像學了一口東北口音。
穿著浴袍和拖鞋走在室外雪地上,鞋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積雪凝固在樹枝尖,不小心從樹葉上落下來一團,吹到頭發上。
走了一分鐘,段述民找到了他們預訂的溫泉池,是個隨形的池子,不大,以巖石和樹木隔離了起來,池中稀釋后的溫泉水冒著騰騰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