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二人就一邊喝酒,一邊透過蒼海看人間,有朝廷紛爭,國破家亡,還有亂世男女。
有時會看見一些不太好的畫面,兵主就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小佛子不應該看這些。”
古遙的睫毛顫著刮在他的手心里:“我心中有佛,色即是空,看了也就罷了。”
“你便是看了,心也不會亂吧。”兵主那常年握著寒劍的手掌心有些粗糲感,從覆蓋在他眼睛上往下落,指腹摩挲在他的嘴唇上。古遙一邊答是,一邊攥緊了手心,望他一眼又垂頭,這個回答聽起來毫無信服力——
兵主的食指壓著他的下嘴唇,挑開后,打開他的齒關伸入,雙眼深邃,直直注視著佛子。
古遙好像從未想過他會做這樣的事,又怔又惱,毫無反抗之力。兵主的手指撥過他的軟舌,另一只手桎梏住他的下巴,古遙一下搖頭,臉紅到要滴血:“兵主……我,我不能破戒。”
“我若迫使你破戒,佛陀會降罪于我嗎?”但他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就是真玷污了佛子,佛陀又能奈他何?殺不了他的。
說完,兵主濕漉漉的手指按著他的下巴,側頭在他嘴唇上慢慢親了一下,在古遙不知所措的震驚下,吻得很深,舌尖頂入的吮吻著,動作有著武將的粗魯蠻橫,不算溫柔,讓他喘不過氣,動彈不得,又變成一灘水,什么都忘了,滿腦子的——自己要破戒了。
兵主看他半天回不過神,嘴唇紅腫而雙目迷茫、羞赧,心又軟了,摸摸他的頭發:
“我是逗你玩的,若真讓你破了戒,你這佛也就做不成了。你以后,也是要成西天圣佛的。”
古遙望著他:“剛才那樣……不算破戒嗎?”
“自然不算。”兵主低頭,再次在他唇上碰了一下,“這也算破戒?我都沒碰你身子。”
“…不、算嗎?”古遙更不解了,他說著佛在心中,其實佛已經遠在西天了,同他無關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圣佛了。
古遙就此沒再回過佛界,此事終于還是敗露了出去,仙界都傳,兵主有個相好的,竟是須彌山的小佛子。
事情最后傳到須彌山去,佛陀大怒將他押回,關古遙三百年禁閉,隨即兵主騎著神獸狍鸮去了西天須彌山管佛陀要人,人沒要到,佛陀一掌將狍鸮拍得魂飛魄散,神獸內丹墜下云端,兵主提著戾氣橫發的故劍,眉目冷肅,戰袍在大風中狂亂地舞:“不交人,我削平你的須彌山。”
而佛陀的金身,就籠罩著須彌山,碩大無比,鎮壓一切邪魔。
這時,仙界卻傳來消息:“兵主,不好了,魔界來犯,你快回來吧!”
兵主不為所動,將劍身插-在須彌山頂峰:“就是攻上仙界了,也別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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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遙被鎮壓在須彌山最下方寒冷的水牢中,身上纏繞鎖鏈,鎖住雙足,四周壁上滿是金光閃耀的佛經,他被困在冰寒中心的方寸之地上出不去,連只蝴蝶都飛不進來。
佛陀罰他在此處不見天日,抄誦經文。
三百年過去,佛陀問他可是知錯。
他點頭,仰首看著唯一的佛光,佛陀無處不在,日日夜夜地注視著自己。
古遙說:“我知錯,可我不愿意改。”
那無悲無喜的聲音又問:“來生做畜生,你也愿意?”
古遙不曾猶豫,點頭說:“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