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縷玄階法丹的丹霧,并無實質作用,只是捏碎便可引動天地一絲異象。
古遙已經想好了,若這人不把小冰還給他,他就把丹霧扔出去吸引注意,趁其不備搶了小冰就跑。
他項圈里那么多寶貝,炸不了破道觀還跑不了路不成?!
“小友冷靜,我并無惡意。”百草觀主審視著他,屬于化神的恐怖威壓,一下將古遙壓迫,雙膝跪地,兩手反繳。
“我再問你一次,這月狐,你究竟是怎么得來的?”
古遙匍匐在白云觀前的青石地上,不屈地仰著頭:“關你屁事啊,你這還叫沒有惡意!”
百草觀主面色微沉,籠在古遙身上的威壓愈發重了幾分,只聽咔咔的聲響,幾欲將他的骨頭都要壓碎!
一旁,陸拂塵苦笑一聲,知曉今日難走了,出聲解釋:“這月狐,是我們因緣巧合下救下的,觀主,這月狐與我朋友關系極好,可否還給我們?我們來此處求見觀主,是為了請您煉藥的,只是這月狐,是萬萬不能獻給您的。”
見他低頭,古遙頓時氣急:“跟他廢話什么,他擺明了就是要搶小冰,道貌岸然之輩。”
“古遙,你先別說話,”陸拂塵低頭看向他,旋即挺直背脊,盯著觀主:“您盡管開口,若是需要別的東西,晚輩有的,一定拿出來交換,只求你把月狐還給我們。”
其實這月狐對他而言,遠沒有那么重要,但事已至此,尚不清楚百草前輩的目的,陸拂塵思考問題比古遙要冷靜全面,打算問清再說。
百草先生單手托著嗷嗷叫個不停的月狐,沉聲道:“你們放心,我絕不傷害月狐,我只想知道你們如何得到的。”
“這……”陸拂塵略一沉吟,和盤托出,“這只月狐本不是我二人所有之物,他的主人是一對師兄妹,我們是從中洲來的,在鯨舟之上,月狐被玄武派的軒轅真人奪走,后來被我朋友救下,跟了我們一路,也有了情誼。”
“哦?”他眉目擰起,“那師兄妹二人,叫什么?長什么樣?”
陸拂塵停頓了下,回答了他的問題:“是中洲一個小門派的修士,師兄叫高然,二十七八,師妹叫白瓏,只有十六七。”
“白瓏,十六七……”
百草先生重復這個名字。
接著,他收了威壓,叫小弟子開門:“你們先進來,我還有話要問。”
古遙終于得以站起,那威壓太過恐怖,他全身脫力,汗流浹背,側頭和陸拂塵對視一眼。
古遙有些躊躇。
雖然自己保命的本領多,傳送符一大堆,可是……他記得陸拂塵說過,在有些地方,傳送符是無法撕開用的。
那萬一要不能用,跑不了路怎么辦?
等進去了,可就真叫人甕中捉鱉了。
但他們來這兒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見百草先生嗎?
現在人是見到了,氣氛卻弄得如此劍拔弩張。古遙拉不下臉來道歉,仍是仰著頭道:“你把月狐還給我們。”
“我絕不會傷害他,這點小友可以放心,實際上,以前我也養過月狐當靈寵,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些事,你們稍安勿躁,請進。”
百草先生不釋放威壓了,看起來脾性似乎極好,禮貌地招待他們進門,入座,請人摻茶,旋即拿出一副畫像:“那叫白瓏的小姑娘,和這畫像,長得有幾分像?”
陸拂塵定睛看。
“好像……眼睛有點像?鼻子也有點像。嗯,是有些相似。”
百草先生蹙眉,讓他們等一會兒,陸拂塵直接起身,大聲道:“我來此處,是為了請先生煉藥的。”
“你要煉什么?”
“九轉培嬰丹!我集齊了一份材料,多少靈石陸某都可以出,只求先生出山,幫我煉制一顆成丹!”
“九轉培嬰丹……”他一沉吟,搖頭,“這個忙恕我幫不上。”
“喂!你先把月狐還給我好吧!”古遙手里甩著幾張爆破符,一副威脅的模樣。
百草先生便扭頭看他。
古遙這才發現,這百草先生的眼睛,和常人不同,泛白光,盯著自己看了會兒,看得他發毛,半晌聽先生說:“你是……”
先生頓了頓,掃了陸拂塵一眼,換了個問法:“你能和月狐溝通?”
古遙當即汗毛豎立,手立刻伸進項圈,掏傳送符。
“小友不必害怕,我不會做什么的。”他低頭看著月狐,口中低喃,“這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