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萱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出了院子角落的小廚房,托盤上還冒著熱氣的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穿過小橋流水修剪得精致的園子,直接送去了正房。
正房里
金絲如意香爐上正裊裊冒著霧氣,屋子里一股淡淡馨香撲鼻。
桌前坐著的,就是這周府上的當家主母廖氏了,此時她正手中拿著帳本,一只手在撥弄著珠串,嘴唇微動,似在默念。
她身旁的嬤嬤一眼看到進門的張采萱,放輕腳步上前,輕手接過托盤,低聲道“采萱,聽說你病了,趕緊回去歇著,夫人若是有吩咐,我再讓人去喚你。”
語氣柔和,還算客氣。
錢嬤嬤是夫人的陪嫁,平日里最是威嚴,能夠讓她如此對待的丫鬟,在這周府,可是不多的。
張采萱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微微一福,脆生道“多謝嬤嬤。”
錢嬤嬤眼神里更加滿意,朝著她擺擺手。
張采萱又是一福,打算悄悄退下,卻聽到里面廖氏嚴肅的聲音響起,“是采萱嗎進來。”
錢嬤嬤使了個眼色,張采萱只好規矩的走了進去,福身,“奴婢采萱見過夫人。”
她雖低著頭,卻能察覺到頭頂上廖氏打量的目光,良久之后,才聽到她緩和了一些的聲音,“回去好好歇著,一會兒我讓嬤嬤拿些布料給你,做些荷包扇套出來。”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吩咐。
張采萱心里不安,乖巧應是。
她好像著了涼一般,頭腦還有些昏沉沉的,頭重腳輕的抬步往這院子的正房繞到最后面去,那里有一排低矮的房子,屬于箐院的的丫鬟嬤嬤都住在這里。
她推開中間一間屋子,里面桌子用具一應俱全,還都是九成新的,窗紙都是新糊上的。甚至還有個妝臺,這個對除了夫人身邊一等丫鬟以外的人來說,可是個稀罕物件。
床上的被子還是新的,床邊甚至掛上了淡紫色透明的紗幔。單憑著這些,就比夫人身邊的那四個一等丫鬟用度都要好些。
看到這些的張采萱卻沒有一點高興,甚至眉心都皺了起來,她隨意坐在妝臺前,看到模糊的鏡子里面眉心微皺的妙齡姑娘,還覺得有些陌生,又嘆一口氣。
她不是這個南越國的人,本身是個二十一世紀的二十五歲的姑娘,爸媽在她十二歲那年就車禍離開,家中本就不多的積蓄和房子被周圍的親戚瓜分殆盡,也和她斷了關系。去年才在自己多年努力之下開了個飯館,生意還不錯。
她多年來都是一個人,自覺過得挺好,若說世界上還有人對她好,大概就是教她廚藝的師傅了。師傅是個熱心人,見她二十五歲還沒有男朋友,熱心的給她介紹,據說對方還是個是研究生。
張采萱一聽就沒戲,一個研究生,得多差的眼神才能看上她一個高中生更何況她還是個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