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也真是依賴慣了,什么都想要譚歸幫忙。買不到地也想要他插手過問。
譚歸當然不會和村里人商量瓦片的事情,都交由隨從處理,他則帶上村長去了張采萱家。
秦肅凜受了傷,老大夫身上沒有帶藥,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張采萱早就想要帶他回家包扎傷口。跟著譚歸就回家了,將村口眾人的紛紛攘攘甩在身后。
進了院子,張采萱就去炕屋拿藥出來給秦肅凜包扎,進堂屋門時剛好聽到他道謝,“多謝譚公子帶的藥鋤。”
譚歸擺擺手,“藥鋤也不好找,如今外頭關于鐵器管制得尤其嚴格。所以才拖了這么久。”
張采萱解開秦肅凜的手臂上的衣衫,幫他包扎傷口,皮肉外翻,血淋淋的,張采萱皺起眉,余光去看秦肅凜神情,見他只微微皺眉,一句不吭。
譚歸已經看向村長和秦肅凜道,“村里人的防范意識薄弱了些,哪怕是貨郎,現在的情形也是不好讓他們隨意進出的,更遑論讓他們獨自在村口。”
村長嘆息,“實在是沒想到會有人白日進村搶劫。往后不會了,我會再三囑咐。”
譚歸微微搖頭,道“其實你們村這么多人,卻困守一處,隔壁的落水村和那邊的李家村,都組織了護衛。就是村里選出來的年輕人,最近都結伴護送人在歡喜鎮上買東西。真要是狠起來,路上的那些劫匪也是要命的。”
村長若有所思,秦肅凜則看著張采萱的臉,此時她正專注的幫他包扎傷口,手上很穩,低垂著頭。他看不到她神情,只看得到長長的睫毛扇動,低聲道“我沒事。”
張采萱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村長思索片刻后起身告辭。
此時天色不早,譚歸也起身,臨走前道“其實我會來,是聽說了青山村今日可能要出事,有人看到災民往你們村來。你們一直在村里,不知道外頭的情形,青山村先前因為有暖房,如今外人的人都默認你們日子過得好。所以,村里人再如此天真下去,真的不行。”
秦肅凜認真聽了,送他上了門口的馬車,再三道謝。
看著馬車漸漸地往村里去,張采萱沉思,現在的譚歸和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似乎變化很大,那時候的他風流倜儻,唇邊時時帶著笑容,給人感覺如沐春風。
如今的他雖還是一樣說話帶笑,卻感覺沉重許多,笑容沒了以前的飛揚意氣。氣質也沉穩下來,帶著些不屬于他年紀的厚重。
這些念頭只在她心中閃過,張采萱隨時注意著秦肅凜,見他一把抱起驕陽,雖然是沒受傷的那只手,也有些緊張,忙問道“肅凜,你痛不痛”
秦肅凜撇一眼傷口,“沒有很痛。”
也就是說,還是痛的。
兩人走進了院子,張采萱回身關門,擔憂道,“你應該再小心些。”
“當時村里人都看著挾持著村長的人不亂動,如果不救下村長,他們是不敢反抗的,老大夫的藥又不能管許久,機不可失。”秦肅凜低聲道,算是解釋。
張采萱嘆口氣,“我去做飯吃,村口那邊別去了。”
事情到了現在,基本上已經算是了了,去了也是聽眾人議論而已,還不如留在家中養傷。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12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