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萱和抱琴他們告辭出門,張古誠對他們道了謝。
出了門,張采萱心情有些復雜,張古誠在村里為人處世不錯,且年紀大了,都是別人尊重他,這兩年他何時這么道過歉。
張采萱還是照先前約定的,幫他們把嫣兒送回去,這會兒她走路已經沒有方才的小心翼翼了,因為她扶孫氏的時候,也沾了泥在衣衫上,反正回去都是要換下來洗的。
抱琴扶著肚子,“不知道孫氏的孩子是誰的。”
張采萱一愣,隨即道“總歸是村里的。”
是啊,他們這些人是十月底冬月初來的,現在是臘月下旬,算算也才一個多月,而孫氏的孩子方才老大夫可說了,只有一個月。
怎么算都是在村里有了的。說起來這個,照那天在村口發生的爭吵看來,那么多人呢。只怕孫氏自己都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這都是什么事兒。
張采萱送他們到了家,根本沒進屋,就告辭回家了,她滿身的泥呢,進門去弄臟了地,不好收拾。
回到家時,剛好看到秦肅凜抱著驕陽站在屋檐下,看到她進門,笑著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一轉眼看到她身上的泥,忙將驕陽放在地上,“這是怎么了摔了”
張采萱搖頭,邊進屋找衣衫換,一邊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秦肅凜有些驚訝,不過也沒多說。
張采萱換好了衣衫,將弄臟了的拿到屋檐下的盆里,端起準備去水房洗了,道“其實要我說,孩子還好是沒了,要不然村里那些人還有得鬧。”
別看當下的人窮,對于子嗣都很看重,當初張全富一家還沒分家的時候已經那么多人,聽到吳氏有孕,張全富和李氏都高興得很。
要是孫氏的孩子生下來,只怕也不好過的,可能照顧過她給過她糧食的那些人還會繼續照顧,但是他們家中的媳婦可就會針對孫氏了。
當然了,孫氏是留不下來的。
村長媳婦說得對,她那樣的作風,留在村里只會害了村里的小姑娘,學不學且不說,只這名聲要是傳到別村,村里的這些姑娘別想有好親事了。哪怕嫁了,以后在婆家日子也不好過的。
說這話的是村長媳婦,孫氏就更不可能留下來了。
接下來幾天,村里各家忙著打掃屋子過年,與此同時關于孫氏的流言也傳得紛紛揚揚。
整個青山村一百多戶人家,當初在村口的時候,夫妻兩人因為孫氏吵起來的畢竟是少數。因為當時孫氏看起來實在可憐,大家也沒有證據,相信孫氏水性楊花的人并不多。不過她有孕又落胎的消息一出,似乎印證了先前平娘她們的指控,孫氏果然不清白。
如果說先前還有人半信半疑,現在提起孫氏就滿是鄙夷。她是徹底的洗不白了。
不過這些孫氏可能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家中養身子呢,老大夫說了,她摔那一下有些狠,而且當時是受了涼的,會不會留下病根還不好說,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南越國并不支持寡婦再嫁,推崇為亡夫守節,孫氏如果是個潔身自好的,這輩子本就不會再有孩子。
臨近過年那幾天,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似乎也沒那么冷了,明年,很可能風調雨順,過年的時候,村里的氣氛越發輕松了。
只等著過了年就可以去地里收拾雜草翻地撒種,天氣轉好,似乎就看到了希望一般。過完年就開春,這樣的天氣,是最貼近以前豐年的氣候。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12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