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生氣之余,只覺得前路一片昏暗,看不到希望。就如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般,不知道下一腳會踩到什么,不過好歹知道這是一條坦途,再崎嶇也會不到哪里去,大不了摔一跤。但是秦肅凜他們他們這一去,怎么才能回來呢
氣氛越發凝滯,黑暗中眾人只看得到舉到頭頂的火把,看不到眾人的臉。周圍婦人低低的啜泣聲漸漸地越來越大,有人哭出聲來。張采萱的眼眶也開始發熱,努力眨下泛起的淚意。秦肅凜,到底要怎樣他才能回來呢
不只是張采萱這么想,一起來的所有人都有這個疑問。
壓抑的哭聲伴隨著沉重的腳步,只覺得很快就到了村口。他們回來的路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被抓走的那些人身上,少有人注意道路兩旁的林子。好在沒有人突然跳出來,興許,今天那些衙差將劫匪抓完了,也或者是他們也被震懾了。
這幾年來,歡喜鎮上都是亂糟糟的,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勒索,強勢乞討,還有就是這種蹲在路旁專門等著村里人出來打劫的。發生得那么頻繁,但是一直不見有人管,村里人先還期待著官兵會過來管管,好歹抓幾個。
但是一直都沒,除了譚歸將人帶走幾次,其余就真的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如今好不容易開始管了,誰知道村里人就這么撞了上去,真心是流年不利。
秦肅凜他們是村民,可不是外頭那些來的流民。就是不知道朝廷的態度和經手的人對他們的看法了。
不過無論如何,打架是事實。在z朝廷看來,他們也鬧事了的。
進了村子,這么晚了也還有人等在村口。縮在原先看門的那個房子里,看到他們回來,十幾個人一下子擠了出來,問道,“如何”
找了半晌,沒找到早上去的那些人。有些失望。眾人七嘴八舌,“如何找到沒有”
村長嘆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聽到的人面色都難看起來。被官兵抓走,甚至是已經離開歡喜鎮了,這上哪里去找
說句實在的,想求人都沒地方去求。他們這些人除了交稅糧,還有就是張采萱他們村西量地界,才能看得到衙差,給人感覺他們都很嚴肅很兇。更別提官兵了,看起來比衙差更多了幾分肅穆與威嚴,氣勢上衙差也根本比不上官兵。
衙差最多就是告知村長事情,送些公文,更厲害一些就是拿人了。官兵那可是沾了人命的。
再說了,真正能夠做主讓他們回來的人,也未必就看得上青山村眾人舉家之力籌備的謝禮。
眾人聽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被抓到土匪窩好還是被官兵帶走好。好些人覺得還是被抓到土匪窩好,起碼還能想辦法救回來。要銀子要糧,無論哪種,人家有要的東西,人就能夠回來。
村長語氣沉重的說完,嘆口氣道“事情就是這樣,今天天色晚了,都留在這里不好,你們都回,回去歇歇,明天白天再商量。”
虎妞也在那些等著的人中,胡徹和秦肅凜的關系一直不錯,今天還搭了他馬車去鎮上,也是沒有回來。此時虎妞眼眶紅紅,仔細詢問完了她娘,眼淚已經忍不住往下掉了。
虎妞娘伸手幫她擦了擦,“別哭,不會有事的,先回去睡。”
又拜托看向一旁等著虎妞的張采萱,“采萱,你們一起回,走慢點,小心摔跤。”
張采萱點點頭,伸手去拉虎妞,“回,明天還得早起呢。”
虎妞一路哭著和她一起往村西去,顧棋不緊不慢的走在兩人不遠處避嫌,他也是過來打探消息的,顧書可是和他們一起不見了的。至于劉家和胡家的人,還在村里說話不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