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采萱掃一眼嫣兒,笑道,“我帶驕陽去你們家再玩一會兒,他累了回家好睡覺。”
抱琴點頭,臉上滿是笑意,“剛才我就叫你去我家玩。”
她們沒走幾步,就看到路旁的楊璇兒,一身衣衫空蕩蕩的,似乎又瘦了些。臉色呈不自然的蒼白,顯然還在病中。
眼看著就要走到楊璇兒身后,張采萱問道,“抱琴,這一次你給涂良帶了衣衫嗎他們現在大概也用不上外衫了,可能這是唯一的好處了。”
提起涂良,抱琴嘆口氣,“帶了。但我可不想他給我省什么布料,還是待在家里最好。去了那里,我看是危險的得很,一不小心,小命都要沒有了。”
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楊璇兒回過頭來,笑著打招呼,“采萱,抱琴,你們從村里來嗎”
張采萱頓住腳步,笑著道“楊姑娘,好久沒看到你了。是病了嗎”
楊璇兒點點頭,“近日天氣變化快,著涼得了風寒,老大夫說養養就好了。”
張采萱不意外楊璇兒對她的和顏悅色,她這個人,很會處理人際關系。一開始她搬到村里來的時候,可是和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認識了的,而且眾人對她的觀感還都不錯。只是后來出了進義的事情,被劉氏那么鬧了幾場,雖然有她無償教眾人暖房,但是村里人對她已經有了隔閡了。
說起無償教眾人做暖房子這件事情,時隔幾年,好多人都覺得并不算是什么大事。畢竟現在人人都會,手藝也就不稀奇了。可以說,還記得楊璇兒拿出暖房的法子的人根本不多。
張采萱含笑詢問,“最近村里發生了好多事情。楊姑娘都知道嗎”
楊璇兒笑了笑,“我都知道,只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全部人都知道了。觀魚聽到消息,會回來告訴我。”
她看向張采萱,頗有深意道“他們也實在是運氣不好,剛好撞上去。不過,凡是都是禍福相依,你們還是放寬心才好。”
張采萱隱隱放下了心。她既然說禍福相依,又說秦肅凜運氣不好才被抓,如果被抓是禍,禍福相依的話,那接下來就是福了。她不想要什么福氣,只要秦肅凜當兵不會有危險就好了。
張采萱得了這句話,心里微微一松,正高興呢,邊上的抱琴臉色一板,“楊姑娘,你慢慢散步,我們回家了。”
說完,拉了一把張采萱,走得遠了,冷笑一聲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什么禍福相依去當兵還有福氣的我看她不只是身子上病,腦子也有點病。正常人怎么會這么講話”
張采萱啞然,她知道一些內情,楊璇兒既然敢這么講,那事情大概就是真的,而且她那話確實有安慰人的意思。
不過落到不知情的人耳中,那番話就實在是不中聽。哪有人這么勸人的人家都被抓去當兵服勞役了,她這邊還說什么禍福相依。
張采萱難得的想要替楊璇兒解釋一下,道“她也是好意嘛,勸我們放寬心呢。”
抱琴冷哼一聲,“就算是有福氣,我也希望涂良老老實實在家干活,日子不必太好,能飽肚子就好了,要什么福氣我是個丫鬟,福氣大了,怕是要受不住。”
這個是氣話,也是實話。
張采萱本就是找的借口,到了抱琴家中,兩孩子在一起玩兒,不久張采萱就告辭。
她牽著驕陽慢悠悠回家時,看到楊璇兒還在路旁,算起來她已經二十多歲了,卻還是沒有定下親事。不過她平時根本不出門,村里人也沒有人惦記她的婚事。就算是有人惦記,她傳出的消息都是在閉門養病,莊戶人家,可沒有人愿意娶個病懨懨的媳婦回來,尤其現在缺醫少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