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里,都挺正常的。但是在張采萱生孩子乏力兩天之后,知道村里那些和秦肅凜一起回來的人都離開了而他還在家的時候,她就知道,大概是他告了假之類。她不想問他告了幾天假,似乎不問,他就能不離開一般。
秦肅凜似乎也刻意避開這個問題,如今對上這樣的眼神,張采萱垂下了頭,假裝沒看到。
見她如此,他心里嘆息一聲,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接過她懷中的襁褓,“還在坐月子呢,少抱孩子,要不然以后胳膊疼。”
“沒事。”張采萱隨口道。他要是真離開了,她不抱還能怎么辦
“那不成。”秦肅凜看著她的眼睛,“你可別不當一回事,往后我們不生孩子了好不好所以,這一次你的月子不能馬虎。”
不生
不生當然是好,但是這種事情不好避免,就是這一次有孕,她分明是喝了老大夫開下的避子藥方,據說是不傷身的,但沒想到她還是有了身孕。
見她狐疑,秦肅凜摸摸她的臉,“我讓大夫幫我備藥了,大概等到明年開春那時候就能備齊,等我喝了,你也不需要喝藥了。”
張采萱啞然,半晌不知道說什么。
良久,她才找回聲音,“你沒必要如此。”
當下的許多人對于男子尊嚴看得尤其重,聽他話里的意思,喝這個藥似乎不麻煩,一次到位。但是讓一個男人以后都生不出孩子換了這南越國的許多男子,大概都是不愿意的。
“采萱,這一次你遭了這么多罪,還一個人在家養胎,還有村里的那些烏煙瘴氣,我都知道,但是我”秦肅凜說不下去了,午夜夢回,他躺在軍營中窄小粗糙的床上,只要想到她在村里獨自面對的這些事情,就整宿整宿睡不著,尤其是張采萱月份大了之后更甚。
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臉上,一片溫熱。張采萱伸手撫上,抬眼認真看他,“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在軍營也不容易,如今我們又多了一個孩子,往后,你要好好的,哪怕是為了我們母子三人,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還是沒能避免提到離開的事,不過此時,張采萱心里坦然了許多,她發現真的面對也沒那么難。好歹秦肅凜還找了陳滿樹夫妻照顧她們,最要緊是吃喝不愁,而且他還在為他們一家團聚拼命,如此努力,她怎能再苛責他
他是人,不是神。
當然了,張采萱不是沒想過和他一起離開的。但是如今情形不允許,哪怕秦肅凜那邊條件夠了,如今她正坐月子,外頭那么冷,路上還不好走,她根本不可能和他一起離開。
“你什么時候走”既然說到了這里,問出這話,似乎也沒那么難了。
張采萱心里一片平靜,已經在盤算他離開后家中的安排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晚上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