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的梅花,此時正開得正旺,“你說我小氣我也認了,反正我覺得在對待這樣的事上,小氣些很有必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時候我才要后悔。我是接受不了麥生有其他人的,當初我爹幫我選中他,就是知道我看起來溫婉柔和,其實最是倔強,尤其是這種事情我一點都接受不了,我爹只我一個閨女,外人看來他和我娘夫妻情深,其實他不是沒想過納妾,那時候我已經十歲左右,我堅決反對,幾天沒進水米,差點就爹娘終于妥協,所以我后來才會嫁麥生。”
錦娘帶著麥生走了,張采萱還去門口送了,看著她上了馬車才轉身回院,一眼就看到留月倚在檐下的廊邊看著大門口的馬車遠去。發現張采萱的目光后對她一笑,轉身進了廚房。
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加敏感的。
錦娘走了,對于張采萱和抱琴兩人的日子并沒什么影響。雖然她們關系不錯,但平日里并沒有多少時間一起說話。倒是她們剩下的兩人一起的時候多。
他們走了,抱琴一直跟著她進了內院,興致勃勃,“你說,涂良能得個什么官”
張采萱啞然。
秦肅凜他們既然要提前把她們接出來,就證明她們某種程度上來說挺重要,最起碼是能夠威脅到譚歸的。她們屬于家眷都如此了,那秦肅凜和涂良兩人最起碼能撈到一個官做的。
“不知。”張采萱含笑搖頭,又囑咐道,“別到處胡說,心里有數就行。”
如今譚歸是君,再不是以前的譚公子,現在揣測他的想法叫揣測圣意,弄不好是要獲罪的。
抱琴也不生氣,“我明白。就是有些感慨,當初我在楚府,那樣的身份也覺得很滿足,要不是怕夫人對我趕盡殺絕,我說不準還下不了決心回村,選涂良也是看中他老實厚道,沒那么多花花心思”
又想起什么,問道,“對了,那天齊嬸子說,我們這院子是周尚書家的,你知不知道周尚書是誰”
看她神情,張采萱想到一種可能,“不會是以前那周府吧”
抱琴一笑,意思顯而易見。就是張采萱以前贖身出來的那個周府。
齊嬸子會這么說,就是篤定那些官兵聽到周府的名號后會退去。而朝中那么多官員她為何會獨獨說周尚書呢可見那周秉彥早早的就投了譚歸門下了。
果然不愧是男主,如此的情形也能找到一條生路。
當然了,也可能是齊嬸子胡謅的,扯出周府的名號出來,那些官兵總會有所顧忌的。
這一次譚歸登基為帝,那可是改朝換代,別看景安帝全身而退,朝中大臣可沒有這個待遇。他登基后很是發落了一批官員,朝堂上前朝官員十不存一。最近刑部和都城衙門的大牢都沒有空的,菜市場那邊天天有人砍頭,哪怕天天用水沖洗,也留下了濃厚的血腥味,殺的都是譚歸當初的政敵和貪官,只要罪證屬實,通通從重發落。他全部的仁慈似乎都給了安王。
當然了,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往后流傳百年的是順帝順應民心繼位后對景安帝的仁慈,至于朝中官員,他們的罪都由如今的順帝來定了,無論他到底是不是史書上說的那樣都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