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沒辦法抵賴,只能無奈地實話實說道:“你瞎說……”。
“我瞎說,我哪里瞎說了?”
李天翻翻白眼兒道:“你真笨!”,先把這句話還給她,然后才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剛才摸鼻子的時候,我想說的話是“你瞎說”!”
畢曉敏歪著頭想了兩秒鐘才繞過彎,捂著嘴笑起來,瞇著眼睛道:“你看,你剛才摸鼻子說我瞎說,這說明你說的“我瞎說”這句話是錯的,是相反的意思”。
李天苦著臉道:“老畢,求你別說繞口令了,我都被你繞暈了!”
“是你先說的!”,畢曉敏笑著反擊。
李天看到她臉上還有淚痕,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柔聲問:“不哭了?”
畢曉敏抽抽鼻子,撅著嘴道:“不哭了”,旋即伸手打了他一下,“誰哭了?你瞎說!”
李天笑了笑,把頭扭到一邊,遞給她一張紙巾,道:“擦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看著都惡心”。
畢曉敏沒接紙巾,羞惱的嚷道:“你嫌棄我!”
李天轉過頭來,嘆口氣道:“我沒嫌棄你,怎么會嫌棄你呢?”
畢曉敏目光幽幽地瞪著他,半晌才道:“那你證明給我看!”
李天就差給她跪下了,哀求道:“老畢,你別鬧了好不好?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一樣耍小脾氣!”
畢曉敏決定豁出去了,她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懦弱和逃避,多少次夜里躺在床上她都恨得咬牙切齒,既恨自己,更恨他,不僅他懦弱膽小,她自己不也一樣么?
今天這個機會正好,就讓所有的一切暴露在陽光下吧!
想到這里,畢曉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不!我就要你證明!”
李天愣愣地看著她,她更是毫不退縮的回視,終于他抵不住她的目光,因為他想起了前世即將結婚的前女友,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未婚妻,于是他害怕了,又開始退縮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老畢,別鬧了,你有手有腳,自己擦唄”。
畢曉敏騰地站起來,怒目而視道:“李天,你什么態度?我這次是認真的!”
“老畢,你這是干嘛,有話好好說嘛,你一發火我腿就打顫,不信你看”,李天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完后還特意抖了抖腿。
“李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明白嗎?”,畢曉敏的語氣變得非常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李天看著她委屈、憤怒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既然不想談戀愛,還跟她走這么近干嘛,真是昏了腦子了!
“對不起”,李天張了張嘴,最后只憋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畢曉敏冷笑一聲,“對不起什么?”
李天說:“我對不起你”。
“你怎么對不起我了?”,畢曉敏笑著問,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李天也豁出去了,道:“我不該跟你走這么近,不該跟你搞曖昧,不該跟你打情罵俏,不該拉你的手,不該用言語挑逗你……,總之都是我的錯,我錯了”。
“李天,你說了這么多,說得我都想笑了”,畢曉敏哭著道。
“何苦呢?”,李天嘆了口氣,想伸手給她擦擦眼淚,右手在中途戛然停住,片刻后頹然的放下,嘴上道:“別哭了,這么多人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
畢曉敏終于爆發了,大聲的嚷道:“本來就是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李天嚇得趕緊伸手捂她的嘴,她張口就咬住大拇指,疼得李天齜牙咧嘴,“使勁咬,只要你好受就使勁咬”。
畢曉敏仍不解氣,不依不饒,松開口開始拳打腳踢,李天一點也不敢還手,只能站在那任由她發泄。
旁邊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李天覺得自己就像動物園里的猴子被圍觀,紅著臉抓住畢曉敏的手腕,柔聲道:“別鬧了,有人看著呢”。
畢曉敏扭頭一看,果然很多人,臉上掛著淚珠,呵斥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沒看過小兩口兒打架啊!想看回家找另一半打啊,還是自導自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