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撕心裂肺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凱達酒店,許多因誤會解除打算繼續在這里用餐的客人們由于這噪聲實在太過凄慘,紛紛叫來服務員埋單后離開,而這一幕的產生,也是讓岳靈婉皺起了眉頭,雖說徐達對她出言不遜,但她實在沒想過要讓楚漁以這種方式來為自己出氣。
畢竟,把人家隨隨便便就斷了條腿,一旦人家提起訴訟,徐達最多被安上一個擾亂治安的罪名,可楚漁就屬于重傷他人了,這罪名一旦落實,楚漁勢必要在監獄里吃上好幾年的牢飯。
徐達凹陷下去的右側小腿漸漸滲出血來,僅留的那些旁觀者見到這般慘狀,紛紛逃離了這個兇殘的現場,而楚漁像是沒出夠氣一般,用他那雙人字拖不斷碾著徐達傷處,仿佛耳朵聾了一樣,根本聽不到徐達的悲慘嚎叫。
“夠了!”
生怕鬧出人命的岳靈婉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楚漁的胳膊,把他從徐達身上拉退幾步,楚漁看著岳靈婉不喜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在這些人面前做的有點過火了,隨即他面朝其他那幾個嚇得發抖的小混混,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道:“以后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來凱達集團旗下的產業鬧事,就不僅僅是斷一條腿這么簡單了,懂么?”
那些小混混連聲應是,想跑,卻又不敢在沒有楚漁首肯的情況下私自離開。
“滾!”
楚漁一聲低喝,這群小混混如釋重負,扶起徐達逃也似的離開了凱達酒店,至此,一場鬧劇就這么以血腥的方式落下帷幕。
等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酒店這一樓大廳里也沒剩下幾個人,不少服務員在大堂經理的指揮下,拿起拖把掃帚處理起后事,而楚漁也在岳靈婉的拉扯下回到了車上,兩人沒有急于返程,而是坐在車里保持著沉默。
十幾分鐘后,岳靈婉看著后視鏡里的楚漁,皺眉道:“你今天做的太過分了。”
楚漁把頭扭向窗外,盯著馬路上疾馳的車流心不在焉道:“有么?”
岳靈婉氣急,目露冷意盯著楚漁斥責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親自來處理這種事情嗎?凱達集團最近投資了好幾個大項目,許多合作方都是第一次接觸,一旦受到外界不良傳言的影響,就可能會導致項目流產,你明白項目流產對于現在的凱達集團而言,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楚漁回過頭來,狹長的雙眼里滿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岳靈婉深吸一口氣,盡量平復下自己躁動的情緒,說道:“我們投資了幾十個億在這些項目上,如今整個集團的運作,全靠著這些項目前期帶來的微薄利潤,假如稍有差池,公司就可能面臨資金流轉困難的問題,到時候為了緩解這種境地,就必須要選擇賣出部分產業,就算我前面說的這些你都不懂,你總該明白一件商品清倉甩賣和正常銷售的區別是什么吧?”
其實岳靈婉這一大堆商業化的解釋,楚漁聽起來跟聽一個童話故事沒什么兩樣,壓根不存在什么“聽不懂”的問題,畢竟當初在隊伍里接受頂級訓練的時候,商業課程屬于最基本的一門課程,所有關于高層管理學的問題,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
至于岳靈婉提及的這些“麻煩”,在楚漁碾碎徐達小腿的那一刻,他也早就了然于心,只不過在楚漁心里,有些東西要比金錢和權力更加重要。
“不管怎么說,他侮辱了你,所以在我這兒,就必須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聽到這句話,岳靈婉忽然沉默下來,她沒有繼續跟楚漁辯駁下去,而是慢慢轉過身,啟動了瑪莎拉蒂,準備返回凱達大廈。
的確,在徐達湊到自己近處說出那句讓人惡心作嘔的話語時,岳靈婉也想要殺了這個無恥之徒,相較于殺人,楚漁最后的解決方式誠然是仁慈了許多。
只不過……岳靈婉不想自己父親一生的心血毀在自己手里。
心情煩躁間,岳靈婉剛要開車返程,包里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聽到那邊一陣急促的匯報,岳靈婉眉頭再次緊鎖,而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的楚漁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又有哪里的產業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