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這話說出來,也沒有刻意去把韓寶陵擇出去。
因為事實的確就是如此,剛才在小淀鎮那家古玩小店時,楚漁都已經給韓寶陵創造了機會,讓他親自動手拿雷方出氣,可是韓寶陵卻說自己今天想要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所以不愿繼續招惹是非。
或許韓寶陵本身就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但其中也不可否定的一點是,韓寶陵跟韓家其他人一樣,深知自己所在家族的境況,因此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須把“大局”放在最前面進行考量思慮。
“楚先生只身一人行走天下,自然是不需要有什么后顧之憂,而且我們這些韓家長輩無能,教不出楚先生這種孤膽英雄,羞愧難當,著實無顏和您這樣的大佛相識相交。”
韓盛興陰陽怪氣的對楚漁作出回應,接著伸手請離道:“楚先生飯也吃過了,韓家廟小,就不厚著臉皮多留您了。”
話題由此扯出那么遠,所幸韓寶陵沒有忽略楚漁最開始提出的疑問,也正因為他對后者一言一行的重視,方是使得疾病纏身的韓文樹留活一命。
“楚先生,對于我爺爺的病情,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楚漁一沒見過韓文樹本人,二沒有說自己懂得醫術,但韓寶陵卻偏偏把話問到了點子上,仿佛事情早就在冥冥中已經注定好了,這位韓家老爺子命不該絕。
“有沒有辦法不敢保證,但如果我都治不了的話,天下間估計也沒人能治了。”
“可笑至極!”楚漁狀似隨意的說出那么一句任誰都無法輕易相信的話來,當即便是受到了韓盛興的強烈鄙夷。“你一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居然敢放出這等狂妄之詞,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自己的舌頭么?”
“這個不勞你費心,我舌根子硬,一般十幾二十級的臺風也閃不到它。”楚漁萬般囂張的回應道。
“爸……”
韓寶濤不等韓盛興再對楚漁有所辯駁,忽然在中間插了一聲。
韓盛興不解的看向韓寶濤,復而在后者示意下,兩人湊至一處,說起了父子間的悄悄話。
“爸,不如就讓他嘗試一下,反正他也治不好,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豈不是省了咱們的事了么?再者說,假如因為他的治療導致爺爺病情加重,咱們……”
話說到這韓寶濤就停住了后面的說詞,而深明其意的韓盛興也是由此點了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父子兩人商定以后,韓盛興重新把視線投到楚漁身上,換上一副上位者對待下屬的傲然之態,擺擺手說道:“算了,既然你這么有信心,那索性讓你嘗試一下倒也無妨!”
韓盛興松口,在場眾人不由得盡是把期待的目光匯集到了楚漁身上。
楚漁舉手掏了掏耳朵,微抬著眼皮反問韓盛興道:“你憑什么讓我出手?就因為一頓飯?”
“你!”
突變的話風,讓韓盛興頗為惱怒。“不是你自己說天下間要是連你都治不好的病,就沒人能夠治好了嗎?”
“對,我是這么說了。”楚漁點頭承認道。“但是我有說過要幫你家老爺子治病么?”
話畢,韓盛興又要說些什么,楚漁當即舉手打斷道:“不要總在我耳邊嗡嗡嗡叫個不停,我嫌煩,還有我必須聲明一點,我是神醫沒錯,但前面的修飾詞不要加上‘仁愛蒼生’這四個字。”
“呂管家!”
怒不可遏的韓盛興大吼一聲,待得呂管家入門,他便是指著楚漁沉喝道:“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小東西給我趕出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