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的聲音,就像是打地獄深處傳出的厲鬼磨牙聲,鉆入鞠旺耳朵里讓他六神無主,心魂動蕩。早上從凱達酒店逃出生天之后,他回到這家洗浴中心,馬上叫人喊來了醫生為他處理傷勢,所幸,他所遭受的只是一些皮外傷,經過包扎處理后,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至于那根被切斷的手指,也算不上
大麻煩,畢竟混他這條路的,早就做好了遇到任何悲慘情況的打算,只要人還活著,就總有打翻身仗的機會。于是,傷勢整治妥當的鞠旺吃過午飯,就打算先好好泡個澡,把今天一身的晦氣洗干凈,然后再琢磨著如何把今天在楚漁身上得到的恥辱找回來,誰知他剛泡了沒多久,就聽手下人說給他找到一個極品妞
,保證能讓其滿意。不過因為那位偷包賊的手機質量實在太渣,加上拍照時和薛晴距離較遠,導致照片畫質并不怎么清晰,鞠旺透過照片,只能依稀看清“那個女人”一身白裙,俏臉輪廓還算不錯,便打算先叫人把她抓來,自
己親眼審視一番,如果可以的話,他就好好放松一下,說不定身體爽快了,報復楚漁的計劃也就隨之而出了。
哪曾想,當他透過溫泉室那薄薄白霧,看清來人姿容以后,卻發覺眼前這個被自己視為“轉運吉祥物”的女人,旁邊還跟來一個男人。
這不算什么,假如這一男一女換個身份,鞠旺說不定還能上演一出更加刺激的戲碼,來滿足內心煩躁情緒的宣泄,可問題在于,他煩躁情緒的源頭,恰恰就是因為眼前這對年輕男女而起!
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爸爸沒錢花了。
當鞠旺聽到這句話從楚漁嘴里說出來后,他甚至感覺自己的世界有一種瀕臨坍塌的態勢,讓他再沒有了“好好玩耍”的心情。
“你們……怎么會是你們兩個?”
為了等待自己那些手下的救援,鞠旺竭力按捺住身體里那股躁動慌亂的情緒,妄圖用言語來拖延一段時間,省得他那些手下還沒到場,自己就先一步去見閻王了。而把鞠旺心理摸透的楚漁怡然無懼,看著前者手下把呼叫救援的電話打完以后,才笑瞇瞇的回應道:“這還不都托你那個小弟的福嘛,我跟你晴媽媽剛在一家鉆石首飾店把你孝敬我們兩個的錢花個差不多,
你小弟就把我們請到這里來了,哎,對了,是不是你一直派人跟蹤我們,想著要是我們沒錢花了,就隨時把我們叫過來再送點?”
“我他媽有病才會那么做!”
鞠旺偷偷在心里瘋狂吶喊一句。見鞠旺不答,楚漁又擺出一副十分體貼他的樣子說道:“孩子,爸爸知道你的錢也不好掙,不用太擔心我和你媽,當然了,我這個當爸爸的,也不能讓你一番孝心白費,這樣,你就再給爸爸來五百萬,之后
一段時間里,就不用再給我們送錢了。”
“我給你大爺!張口就是五百萬,你以為我是不用插卡輸密碼的at機呢?”鞠旺暗自腹誹一句,仍然保持著緘默的態度,而讓他重新煥發希望的是,就在這時,這間百十來平米的溫泉室,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很快涌進來一大批手里拿著家伙的雷碩漢子,這些漢子盡穿白色背心
、黑色褲衩,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紋著各式紋身,端是一副兇神惡煞之態。這群漢子闖進來后,分兩隊行動,一小部分人跑到溫泉池邊,站成一排護住鞠旺,剩下幾十人則是迅速把楚漁和薛晴圍在了中央,再次身陷這種境地,薛晴止不住又是一陣擔心受怕,兩只手死死攥住了楚
漁的手臂。
感受到薛晴心緒上的緊張,曾經在腥風血雨中遇多了這種場面的楚漁,猛然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