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病人動了!”
一名女護士忍不住內心的激蕩,指著床上那名病患掩口驚呼起來。
眾人視線落集聚到病患身上,所有人都難以形容此時的緊張心緒。
“我的胳膊保住了……”
這一刻,無比寧靜的病房中,病患聲若細蚊的言語,切切實實的落入了在場每一個醫務人員耳中。
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氣,但所有人又都隨即猛提起一口氣。
倪醫生的這個朋友究竟是什么人?
不免生出此般疑惑的醫務人員們,視線先后轉移到了楚漁身上,而沐浴著圣光的后者神態自若,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做出一件“驚世之舉”而感到洋洋自得。
他起身,越過天金醫院里人人敬佩的宋國棟院長,徑自走到倪萱身邊,開口輕聲道:“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倪萱死死咬著嘴唇,一雙充滿溫柔意蘊的美眸,其內有異彩閃爍。復而,楚漁又來到那名病患床頭,雙手拄膝,俯身在其耳邊說道:“能忍住那份痛苦,今天重獲的一切就是你應得的,另外,如果你一定要感謝我,就不要想方設法的去找我,把你心中存有的那絲善意,留
給下一個需要它的人。”
這句話,被所有人聽在了耳朵里。
病患意識半清不楚,拼命記住耳邊這個聲音所說言語之余,掙扎著想要張開眼睛,去記住那個帶給他重生的人。
可惜的是,他睜不開眼,只能有氣無力的對楚漁說了聲——
“謝謝。”
兩個字,簡單,而真摯。
楚漁重返倪萱身側,一掃那副正經姿態,笑嘻嘻的邀請她道:“萱萱,現在是不是該陪我約會去了?”
此言落定,先前病房里營造出來的感人氣氛一掃而空。
倪萱心情稍感輕松,止不住的白了楚漁一眼,但她嘴角若有若無的溫柔笑意,卻出賣了她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適時,宋國棟來到楚漁面前,并伸出了他的手。
“小兄弟,我叫宋國棟,是天金醫院的院長,感謝你今天幫我們醫院所做的一切。”
楚漁偏頭看了宋國棟一眼,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后者伸出的手上。“用不著謝我,我做這些,并不是因為你們醫院。”
宋國棟點頭一笑,伸出的手依舊懸在半空。“對,是我用語不當,那我就代表床上的病患,感謝你為他重拾健康。”
楚漁把那沾滿焦黑色藥粉的手和宋國棟握在了一起,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異狀,宋國棟沒有流露出絲毫厭惡之色,反而加重了握手的力道。
片刻過后,兩人同時放手,楚漁再次對倪萱說道:“走吧萱萱,趁著時間還夠,咱們出去商量商量中午去哪吃東西。”
聽罷,倪萱用懷有征詢意味的目光看向宋國棟,對此,后者朗笑一聲,舉手表態道:“小倪醫生,你可不是我們天金醫院的人,想去哪、跟誰去這些事情,要匯報的話直接跟滕院長匯報就行。”
宋國棟這話里沒有帶著任何曖昧之詞,但語氣中究竟有沒有藏著什么別的東西,恐怕在場沒一個人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