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覺右腿又麻又痛,想抬又抬不起來?”
楚漁把身體挪了挪,留心避開地上血泊,來到曹鵬下半身的地方蹲好。
曹鵬隱隱間感覺不妙,可是此時他身上那些復雜的感觸糾集在一起,讓他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掙扎和逃跑,甚至于,他現在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哦,不對。
他沒有手指頭可以動了。
“漁哥可以幫你選擇減少一種感覺,你選‘麻’還是‘痛’?”
聽聞此言,曹鵬不管楚漁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想喊出“痛”這個字,以此來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奈何,這個“痛”字剛涌到喉嚨里即將脫口而出,就由“痛”改為“啊”了。
因為,楚漁斬斷了曹鵬的右側小腿。
“漁哥幫你選擇‘麻’,而且現在已經把它從你身體里驅除掉了,你感受到了嗎?”
“你……你根本……就不是……是人!”
“小鵬鵬,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
我。
我這個字,是曹鵬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個字。
大量的失血,加上斷手斷腳的疼痛,以及他本人早就被酒色掏空的糟糠體質。
繁此種種,導致了楚漁還沒玩夠,他就死了過去。
當然,這也跟他心臟快速跳動而自主破碎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簡言之,曹鵬的死因有很多,多到了“復雜”的程度。
楚漁用曹鵬身上所穿衣物擦干凈了匕首,隨即舉步返回。
他的身上,沒沾一滴血。
而做到這一步的原因,即是他刀功的絕妙。
每次出刀,速度必快到極致,且角度刁鉆,哪怕有血水噴濺,也不會朝他在的方向激射。
因此,他坐回吧臺,與“調酒師”夏羽相視而立時,就好像什么也沒做過一樣。
“叫人來處理一下垃圾。”
“好。”
夏羽答應一聲,掏出電話給他的手下撥了過去,不多時,十來個身穿黑色西服的漢子走進酒吧,看到地上那具“不完整”尸體時,皆是一怔,轉而齊齊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家少爺。
“弄走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聽了夏羽的命令,那些西服漢子便開始了“工作”。
“喝酒,我請。”
夏羽推了一杯威士忌到楚漁面前,后者前行一步,踮腳坐到了高腳椅上,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想問什么,可以問了。”
聽罷,夏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漁哥,你為什么要殺這個曹鵬?以曹氏集團在天金市的影響力,其董事長之子突然失蹤,恐怕會牽扯出不少麻煩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說著,楚漁給蜘蛛發去了一條短信,讓他將曹鵬來圣迪酒吧之前的部分監控錄像銷毀,以此令人追究不到夏羽身上。“行了,沒人會查到你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