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慧奮力掙扎“昨天我已送信給我哥哥,說你們要對我下毒,如果我死了,讓他一定給我報仇”
侯夫人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你果然有了去意。”
胡心慧本就任性,平時很少掩飾自己的想法和神情,方才她裝得欣喜若狂,算是用上了她全部的技巧。此時眼看侯夫人想關著她,她飛快道“侯府已經這樣了,我再留下,也不過是一起死。歡歡是侯府唯一的血脈,她是姑娘,不會被入罪。若是我能脫身,定會護她一世平安。”
侯夫人心里意動,吩咐道“你老實呆著,容我想一想。”
胡心慧“”
她是真怕侯夫人回頭就送她一碗啞藥,急忙道“我是歡歡的母親,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疼她。夫人,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對天發誓。”
侯夫人其實還沒有給侯府留退路的想法,或者說,她不認為侯府已經到了那樣的地步。二皇子沒事,太傅府也被輕輕放下。護國侯府是先先帝所賜,皇上就算大怒,應該也不會要他們性命。
既然能留得命,這孫女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好。想到此,侯夫人出了院子后,吩咐道“給她灌藥。”
兒子活著,他有隱疾的事就不能傳出去
胡心慧看到丫鬟送來了黑漆漆的一碗藥,拼命掙扎,卻還是被灌了大半碗下去。
為首的人是侯夫人身邊的嬤嬤,她站在狼狽不堪,正摳喉嚨的胡心慧面前“我勸姨娘省點力氣。若你敢吐,奴婢便會再熬藥。直到您說不出話來為止。”
胡心慧駭然。
嬤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驚恐的目光,淡然道“其實呢,夫人從未想過對你動手,你有今日,都是你自找的,好好呆在侯府不好嗎你不是最愛三公子么,為何要跑呢”
胡心慧“”
她趴在地上,不再吭聲。
等嬤嬤一走,她立刻開始摳喉嚨,吐了個昏天暗地。
眼看到了年關,開春就是會試,外面的人不知道朝堂中的風起云涌。許多讀書人從外地趕來京城,越是往后,越是熱鬧。
李曳之重新入職,最近城里比較亂。人多了,加上臨近過年,還有人沒賺到過年的銀子,人窮起盜心。連丟東西的人都多了不少。
府中就只有夫妻二人,秦秋婉閑來無事,早上會和他一起出門,去街上轉悠。成親之后,周月茹名下的那些鋪子都歸她自己接手。
銀子是好東西,秦秋婉正各個家鋪子轉悠,打算多賺一點。
這日午后,她正在茶樓中喝茶,對面卻坐下來一個二十多歲左右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
男人不請自來靠近一個年輕女子,是一件很失禮的事。若不是看他不像兇徒,秦秋婉都要攆人了。
“這位公子,有事嗎”
“我是胡心慧的哥哥。”來人主動表明身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秋婉揚眉“胡舉人有話直說便是。”
“我妹妹前幾天她送信出來,說她偶然發現,侯府毒啞了知道柳青文秘密的蘭嬈。興許她也會遭毒手,還說會想法子盡快回家。”胡舉人皺起眉“可我等了五日,沒見她回來。我認為,她可能出了事。”
秦秋婉攤手“護國侯府的事與我無關。”
胡舉人雙眼灼灼“我知道護國侯府虧待了你,你應該對他們沒有好感。我想說的是,圍著護國侯府的官兵隸屬劉指揮使,而他和你夫君李大人曾經共事過,二人是好友。我想請你幫我讓那些官兵打聽一下,我妹妹如今的處境。”
“我憑什么要幫你”秦秋婉似笑非笑“如今的護國侯府,誰沾誰慘。我確實和護國侯府有仇,但是他們如今已然討不了好,不需我再動手。”
胡舉人立刻答“但我相信,你很樂意讓他們罪加一等。”
胡舉人文采斐然,可他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舉人而已。退一步講,就算中了進士,也只是一個微末小官,需要一步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