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往后倒去,心下大駭,落地之后發現自己自己沒多痛,聽到兒子悶哼一聲,急忙側頭去看,當看見兒子肩膀上本來已經暈開大片的血跡又在加深,知道自己砸著了他的傷。
擔憂之下,她滿心惱怒,想要找兒媳理論。
但想到那封切結書,若是吵鬧,兒媳怕是更不會回頭。
兒媳再重要,也不如兒子的性命重要。林母急忙把兒子弄回邊上的水榭,秦秋婉的院子終于得以安靜下來。
她并沒有閑著,立刻著人去李家莊,說了李歡喜進門不由江府做主的事。
婚事退不退,全看林家人。
李家莊也算有頭有臉,李歡喜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的事沸沸揚揚,如今婚事有變,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林開棟醒來時,外面一片黑暗。
他周身疼痛不已,好像指甲蓋都在疼,眼皮也重,費盡了力氣睜開,看到趴在床邊的母親。一片疼痛里,理智漸漸回籠,很快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他焦急不已,想要坐起身時扯著了肩上的傷,痛呼一聲,又倒了回去。
這么大的動靜,趴在床前本就睡不踏實的林母瞬間清醒,看到兒子睜眼,她心下大喜:“你醒了?”
待看清兒子面露痛苦時,她急忙問:“還疼嗎?是不是又扯著了傷?”
說到傷勢,林母眼淚奪眶而出:“大夫說,你傷得很重,需要臥床靜養,萬不能再折騰了,否則,傷著了筋脈,就再不能動武。”
林開棟也不想把自己折騰成一個廢人,但他確實有事要辦:“娘,你把秋陽給我請過來,成么?”
林母看了一眼窗:“你剛睡醒,需要將養。外面天都黑了,有什么事也明日再說。”
“等不了明日。”林開棟如今寸步難行,需要母親幫忙,為了讓母親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有些事情便也瞞不住了。他一把揪住母親袖子:“娘,昨天我確實……確實和一個女子私會……她身份不同……”
林母眼睛一亮:“比秋陽身份還高?”
林開棟深呼吸一口氣:“她是別人的外室。”
母子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林母滿臉詫異,對上母親這樣的目光,林開棟渾身不自在。
反應過來后,林母一臉恨鐵不成鋼:“外頭那么多姑娘,你為何要找這中?”
想到兒子的急切,她恍然問:“那姑娘的男人身份很高?”
如若不然,根本也不怕事情敗露。
林開棟微微頷首,見母親還要責備,急忙打斷道:“娘,這事兒不能傳出去,得讓江秋陽閉嘴。”
“你們倆如今鬧得這樣僵,她……”林母氣得捶了一下床,飛快出門去了。
秦秋婉正在打坐,聽到林母在外糾纏,揚聲道:“成叔,讓她進來。”
聽到兒媳愿意見自己,林母心弦一松。只要江秋陽對兒子還有幾分感情,不想把兒子趕盡殺絕,這事情就成了一半。
“秋陽,我……”
她剛一開口,秦秋婉打斷道:“林夫人,剛才我看你著急,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李家莊那邊我已經讓人去說過迎親事宜與江府無關。當時李世伯說婚事作罷,你要還想納李歡喜進門,得親自去一趟。”
語罷,揮揮手:“天色不早,林夫人早點回去歇著。”
林母話還沒出口,自然不動:“秋陽,開棟跟我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要斷就斷個徹底,沒什么好說的。”秦秋婉眼神示意成叔送客:“我不認為還有見面的必要。林夫人以后只當我是個陌生人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