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扯下一荷包:“我的也干凈。”她坐在椅子上,一臉無賴模樣:“我是真的沒法子了。媛兒,我們母子落到如此境地,都是被你給牽累的。如果開棟沒有認識你,沒有和你暗地里勾搭,我們母子也不會缺銀子花。”
媛兒面色難看:“我和棟郎之間誰是誰非早已說不清。照您這樣說,要不是遇上你們,我如今還在平城的小院子里過著悠閑的日子。”
這也是實話。
林開棟痛得難受,本來沒打算說話。聽到這里,忍不住道:“娘,過去的事別再提了,要緊的是以后。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
“你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能有什么法子?”林母方才見兒子閉著眼睛,還以為他昏睡過去了,聽到他開了口,急忙問:“是誰傷了你?”
提及此事,林開棟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字一句道:“余重川!”
林母一拍桌子:“我們去告他。”
城內不許斗毆,也不許武者仗武行兇。
林開棟對此并不樂觀:“這種事情歸斗戰臺管,可那邊的人歸江陳兩家管轄。我聽說余家也在其中占了一股……”
這樣的情形下,就算去告了又如何?
“那他們總要給我一個說法。”林母拉著媛兒合三葉壯膽,一路去了斗戰臺。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中年漢子,態度溫和,問:“有人半夜里上門傷人,這絕對不允許。你們認識歹人嗎?”
林母立即道:“我兒子說,是余重川!”
管事訝然,又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就是他。”林母見管事一臉不信,皺眉道:“你們該不會要包庇于他吧?外頭那么多人看著,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請外面的人幫我評評理。”
管事無奈:“余四公子昨晚上一直在城西的酒樓喝酒,壓根沒有離開過。”
林母一臉不信:“這不可能,我兒子不會認錯。”
管事板起臉:“這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你們家發生的那些事不是秘密,就算要給人找麻煩,也不能胡亂給人潑臟水啊!”
林母:“……”她瘋了才把兒子的腿打斷,只為了污蔑人。
媛兒見管事說得篤定,知道事情不對,拉了林母出門。
林母怒斥:“話還沒說完,你扯我做甚?”
媛兒耐著性子解釋:“伯母,管事都這樣說了,那肯定還有別的人看到了余四公子喝酒。我們再回去仔細問問,興許是棟郎看錯了也不一定。”
兩人出來后一打聽,得知余重川昨夜確實在喝酒,期間只離開了兩刻鐘,還是去茅房。
媛兒回到管事處:“余四公子武功高強,兩刻鐘,足夠他跑過來打人。”
管事一臉無奈:“你們有證據么?譬如余四公子身上的料子或是貼身東西,或者說是人證?”
那還真沒有。
林開棟和他并不熟悉,只是覺得身形相似,加上他說的那句話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林開棟之前的傷還未痊愈,得知這樣的結果,嘔得吐了血。
“這地方不能留了!”
林母深以為然。
但是,如今他們身無分文,還欠著醫館的債,根本就寸步難行。
媛兒坐在一旁,始終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