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長了不少疙瘩的江秋陽一臉釋然,沖著秦秋婉拱手一禮:“多謝你幫我報仇,還延續了父輩榮光。林開棟那個混賬,就該被外頭的女人糾纏至死!”
她淺淺一笑,整個人緩緩消散。
秦秋婉再醒過來時,入目一片大紅,她坐在主位上,滿屋的賓客齊聚,左手邊還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此時滿臉笑容,眼神期待地看著大門外。
只看這屋中的擺設和賓客,就不能猜出這里應該是喜堂。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聽到外面傳來喜婆的贊詞,緊接著一雙新人出現在大門口,那男子五官精致,真正的眉眼如畫。
新嫁娘帶著蓋頭,看不清容貌,只看那吉服下凹凸有致的身形,便知她難看不到哪去。
一個晃神間,喜服已經牽著新人到了堂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秦秋婉心情平靜,這么多客人在,她不好接收記憶,等到三拜完,她立即起身往后堂而去。
有客人看見,也只以為她是想更衣,識趣地沒有上前阻攔。
后堂很大,各式擺件精致,這家的底蘊頗為身后。
秦秋婉讓丫鬟等著門口,找了個偏僻地方坐下,閉上了眼睛。
原身賀玉娘,出身在孔國轄下繁華府城之一的松城,家里是生意人,不過,她身下不久后母親離世,父親續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她從小不得家里人疼愛,長到十四歲,同為富商的譚家上門提親,賀父本就不疼女兒,見這門婚事不錯,沒有多想便答應下來。
賀玉娘成親之后日子過得順遂無比,和夫君雖不算多恩愛,但也相敬如賓,一年后就生下了嫡子。又隔兩年,生下了二女兒,這么多年,沒有太多煩心的事。
但是,在兒子譚啟朗成親后,她的日子件件不順心起來。
譚啟郎從五歲起,每日都到郊外的書院求學,偶爾忙起來后,三五日不歸家也是有的。
母子之間相處不多,感情自然不深。
兒媳人選是譚啟郎自己選的,容貌秀美,性子和善,出身雖不如譚家,但因為有個已經考中童
生的哥哥,這門婚事也沒那么差。
賀玉娘自己另有心儀的兒媳人選,對這樁婚事不太樂意。
兒媳胡敏依大概是聽說了此事,成親后對她這個婆婆并不恭敬,偏偏譚啟郎還要護著,賀玉娘氣歸氣,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也沒把他如何。
本身母子就不親近,她也不想為了一個女子跟兒子鬧僵,很多時候都忍了。
有時候退一步換來的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萬劫不復。
賀玉娘就是最好的先例。
她想忍著胡敏依,可人家不這么想。
兒媳進門后,賀玉娘身子越來越重,兩個月后已經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
又多熬了半個月,便再也熬不住了。臨死之前,他才得知自己被騙了。辛辛苦苦養了近二十年的兒子,壓根不是自己親生。那個有人洋洋得意的告訴她,她的兒子變成了一個馬夫,天天守著馬兒洗洗涮涮。
賀玉娘給活生生氣死了。
“夫人,外頭那么多客人,老爺讓奴婢來催您出門。”
秦秋婉回過神,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帶上了一抹淺笑,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譚家在這程中算是有頭有臉,今日城里大大小小的商戶都到了,甚至就連知府大人也送來了賀禮。
她一到正堂,好些人就圍了上來恭喜她。
喜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