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撿了起來,秦秋婉伸手接過,一臉莫名其妙:“你不喜歡?”
煙雨:“……”這玩意誰會喜歡?
譚遷發現煙雨面色不對,兩步上前,看到納妾文書后,臉色黑如鍋底。
秦秋婉訝然:“沒有這東西,你們倆就是無媒茍合,煙雨就算進了門,也只能算是通房丫頭。這文書……當初三姨娘可是盼了好久。”
三姨娘是是從丫鬟抬上來的,當初確實為了這份文書煞費苦心。
剛才打葉子牌時幾位姨娘贏了不少,三姨娘丫鬟出身,又不得寵,手頭最是緊張。今兒數她贏得最多,此時滿臉歡喜,福身道:“是呢,奴婢那時候日夜盼,夜也盼。夫人寬和,是奴婢的福氣。”
譚遷沉聲問:“你怎么想起來辦這個?”
以前府中有事情需要去衙門,都會拖上幾日,有時候幾月都有。
三姨娘那時候的文書,正是因為譚遷需要去衙門換一張房契,想著一起去辦,但又許久都沒有挪出空來,所以熬了近三個月。
秦秋婉似笑非笑:“老爺忘了么,我一直都是這么貼心的人啊!”
譚遷:“……”這體貼得簡直不是時候!
煙雨腦中一片空白,眼前陣陣發黑。納妾文書一出,她以后還怎么嫁?
秦秋婉打了個呵欠,催促:“去看看公子和少夫人來了沒有。”
譚啟郎夫妻倆在丫鬟跑第三趟時,終于趕了過來。
茶水已經備好,煙雨滿臉是淚的給兒子和兒媳敬了茶。
煙雨進門,別人不知道,反正胡敏依的日子是好過了許多。
賀玉娘不要她伺候,煙雨沒那資格,她只要照顧好譚啟郎就行。
唯一不好的,就是譚啟郎總是長吁短嘆,還茶飯不思。
煙雨端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夫君,事已至此,發愁也沒用。還是先吃點東西,走一步看一步。”
“你就知道吃。”譚啟郎煩躁道:“娘那邊可怎么辦?”
胡敏依眼神一轉:“你是夫人的親生兒子,本就是嫡子,有什么好擔憂的?”
這也是實話,譚啟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嘆息一聲:“我娘她太委屈了。”
胡敏依并不覺得煙雨委屈。
煙雨這些年來一直住在郊外,整日陪著兒子,白天就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要多肆意有多肆意,哪里委屈了?
心里這么想,話卻不能這么說。胡敏依贊同道:“可這世上之事難得十全十美。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給母親和父親的磨難,以后肯定會好的。”
她勸得不走心,譚啟郎也隨便聽著,并沒把這些話往心里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娘!不能讓底下的人欺負了她!”
他抬步就往新院子去,煙雨看到兒子,心里的委屈蔓延上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娘,你別哭。”
母子倆相擁而泣。
秦秋婉出現在門口,似笑非笑:“啟郎,虧你還是讀書人,怎么能喚一個姨娘做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