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伸手一引:“是奶娘告訴我后,我再找人去查探的。譚遷,啟郎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為何多年以來從不親近我,反而心甘情愿去叫一個外室做娘。”
她怒斥:“譚遷,你簡直畜牲不如,我嫁給你,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
譚遷皺起眉來:“你在胡說什么?”
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賀玉娘說什么,他不承認就對了。
事情過了這許多年,憑奶娘的供詞,只知道他從外面抱了一個孩子回來,至于孩子的去處,抱走的那個孩子的身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只要他不承認,誰又敢說抱走得那個是賀玉娘的兒子?
無論外人怎么說,無論賀玉娘怎么懷疑,譚啟郎就是譚府唯一的兒子。
“是不是胡說,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秦秋婉面色漠然:“譚遷,我只問你,你把我兒子抱去了哪兒?”
譚遷強調:“啟郎就是我們的兒子。”
秦秋婉冷笑一聲,揚聲吩咐:“來人,去衙門報官。”
外面立刻有丫鬟應聲,還有小碎步遠去。
譚遷睚眥欲裂,他剛去公堂上丟了的人,現在為了孩子又去,無論孩子找不找得回來,他都會變成下一輪的談資。
上一次的風聲還未過去,現在城里還有不少人議論,要是他又出了事,只怕事情很難平息。再說了,換走原配嫡子這種事,于他的名聲不利,實在好說不好聽。
“賀玉娘,你又在胡鬧。”
秦秋婉滿臉不以為然。。
譚遷急了,大喊道:“把那個丫鬟攔回來。”
現在的譚府,已經不再聽他的吩咐,譚遷怒成這樣,底下人恍若未聞,壓根就不搭理他。也是到了這一刻,譚遷才深切地看明白,他如今真的是這府中的客人。
是不是客人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趕緊把丫鬟追回來,否則一會兒衙門的人到了,他又得丟一次臉。
再說,賀玉娘剛才的那些話言之有物,若是有奶娘和當初的煙雨的鄰居佐證,那么,幾乎就能確定他確實把煙雨的孩子抱回了府中。
至于抱走的那個孩子是誰……有他這些年來讓譚啟郎和煙雨相處,又喚她做娘之類的事情看來,抱走得那個孩子很大可能是賀玉娘所生。
如此,他身上就有了嫌疑。
但凡有疑點,如果又有人狀告,真的會挨板子的。
譚遷眼看沒有人動彈,心下大急,立刻吩咐自己的隨從:“你去把那個丫鬟追回來。”
秦秋婉把玩著手指上的蔻丹:“這整個府里上上下下足有好幾十人,就你們主仆兩人,怕是攔不住。”
譚遷:“……”
“玉娘,這一上公堂,難免惹人議論,你不要名聲嗎?”
秦秋婉搖搖手指:“我不想做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當年的事,我必須要知道真相!”
譚遷:“……”知道了真相之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