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啟郎支起耳朵聽到這話,簡直恨不能換一雙耳朵,從未聽到過這話才好。
欣賞夠了三人臉上的崩潰,秦秋婉愉悅地離開。
最近她整理鋪子,發現了一些譚遷強買人家方子的事,這幾天正在找證據。到時候,他又得多添一樣罪名。
她走到門口時,碰到了拉著一個板車過來的胡敏依,板車上放著幾個食盒,還有大堆衣衫被褥,看到秦秋婉出來,她笑著問:“夫人這就要回去了嗎?”
秦秋婉點點頭。
眼看便宜婆婆冷淡,胡敏依心下苦笑。
早知道會有今日,她當初說什么也不會跟著譚啟郎胡鬧。若是那時候多嘴提醒一聲,現在的她興許早已經和離再嫁,便宜婆婆向來出手大方,可能還會給她備一份嫁妝……
秦秋婉離開之后,譚家三人如喪考妣,正低落間,忽然聽到前面有喧嘩之聲傳來。
“小娘子,你那么多飯菜,賞我一口唄。”
“小娘子,老婆子我大概活不過這個冬日,你的被子……”
三人聽到這番動靜,頓時來了精神。總算是發生了一件好事,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爬到了欄桿旁。
胡敏依帶來一大堆東西,還請了看守幫忙送進來。
她暗地里給了看守一點銀子,讓他們率先離開。又把那些東西放在過道中央,保證三人只看得到卻摸不著。
然后,她從懷里掏出一張和離書。
這是她方才在外面特意找先生寫的,和離書上說譚啟郎承認自己做下的錯事,配不上妻子,甘愿放她離開。從今往后,夫妻情分一刀兩斷,再不管對方的事。
本來譚啟郎是想著拿到了好處之后讓她離開的。
可是,如今他得在這里面坐十年牢。
這些衣衫勉強夠穿,可飯菜放不到三天就會餿,如果以后都沒人送飯,他日子怎么過?
他不接和離書,伸手道:“先讓我吃飽。”
另一邊,譚遷也想到了此事處。不能指望賀玉娘那個女人心軟,以后想要打牙祭,只能指著面前的兒媳。所以,不能放她走。
知子莫若父,眼看兒子不接茬,他心里也有了數,也伸出手來:“我也好餓,先給我一點飯吃。”
胡敏依不動:“先畫押,畫押之后,這些都是你們的。”
“我要吃飯。”譚啟郎語氣加重:“我數到三,如果你不給我飯菜,那我們就一輩子耗著吧!”
誰要跟他耗一輩子?
胡敏依沉吟了下,遞給他一個食盒,又強調道:“你吃了立刻就給我畫押!”
譚啟郎沒有否認,接過食盒狼吞虎咽。
另一邊,譚遷他的兒子已經吃上了,著急不已:“快點給我。”
胡敏依和譚啟郎定親之后,沒少花用譚府東西,事實上,胡家如今還算寬裕,其實都是前段時間譚府補貼的。
看在這些的份上,胡敏依也遞了一個食盒過去,又強調:“不能給煙雨吃,否則,我全部給你端走。”
煙雨:“……”有被針對到。
她沉聲道:“我是你長輩,是你親婆婆!”
胡敏依呸了一聲,毫不客氣道:“要不是你,我哪會這么慘?”
天地良心,她和譚啟郎相識之初,只知道他是譚府獨子,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面這么復雜。
雖然就算知道她可能還是會嫁,可她就是遷怒了又如何?
譚遷這幾個月只吃餿飯,拿到食盒,里面雖只是簡單的幾樣炒菜,他卻覺得比以前他吃的所有珍饈都要美味。當即狼吞虎咽。
煙雨在邊上看得直咽口水,暗地里踹了他兩腳。
不能明著給,可以幫她藏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