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被人誣陷拐賣孩子,別說刮風了,就上天上刮的是刀子,周氏也要過來一趟。她很是急切:“大夫,這應該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去了衙門由大人分辨。”秦秋婉看了看天色:“天不早了,我明日還要趕路,大家請回吧!對了,要是有人打算明日來找我治病,你們順便告知一聲,就說我不在。如果是急癥,先去找別的大夫治著。”
說完,抬手就要關門。
門板卻被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攔住。
秦秋婉有些不耐:“有話就說。”
周氏執著地道:“趙大夫,我想私底下跟你聊幾句。”
秦秋婉沒有拒絕,讓眾人把她抬進了門。
等到門重新關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兩人時,周氏從椅子上滑落,似乎想要跪求。
秦秋婉上前把人拎回了椅子上放好,道:“你也是母親,要是有人害你的孩子,你忍得住嗎?”
周氏:“……”
她滿臉苦澀:“我也不知道狼兒這是怎么了,以前他沒這么膽大。趙大夫,我只求你,放過他這一回吧!以后您要是需要我這把老骨頭的地方,盡管開口。這輩子報答不完,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
“我得弄清楚他為何要傷害我女兒。”秦秋婉正色到道:“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倒要看看,我到底哪里對不住他!”
周氏眼見勸說不動,只覺得滿心無力。
事實上,她猜到了一點緣由。
兒子之前故意給她下毒,就是為了誣陷趙大夫草菅人命。如今又非要針對綿綿,應該也是為了威脅她。
周氏恨兒子的不成器,但又舍不得。對著大夫,她只有滿心的歉疚。
秦秋婉大概能猜到一點她的想法,總而言之,在不熟悉的大夫面前,她選擇幫著自己兒子。
天剛蒙蒙亮,秦秋婉就去鎮長家莊帶上了鄭狼,打算去衙門理論。
告狀對于鎮上的人來說,算是一件稀奇事。就算不跟去府城看熱鬧的人,也特意起了個大早,送他們去了鎮子外。
鄭狼被捆在馬車上被這么多人圍觀,只覺得難堪無比。
一片難堪里,他也沒忘了思量對策。
事到如今,脫身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找到苦主,也就是趙木香求情,讓她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直接不去衙門告狀。
無論成不成,總要試一試。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得不快。太陽出來,眾人有些口渴,停在路旁休整時,鄭狼這一路一直盯著趙木香的位置,見她路過自己身邊,覺著機不可失,急忙喊道:“趙大夫,我有話跟你說。”
秦秋婉本來也想找他聊,但兩人的關系不睦,甚至有仇。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聽到他叫,秦秋婉頓住腳步,板起臉道:“你別再喊冤,我是不是冤枉了你,由大人說了算。”
鄭狼并不生氣,放軟了語氣:“我不是想喊冤,只是想問問你,你醫館生意那么好,需不需要人幫忙?”又急忙補充:“不要工錢的那種,您只要管飯就成。”
“我不缺人手。”秦秋婉淡淡道:“就算缺,也不敢要一個怨恨于我的人。”
她好奇問:“我就想不明白,我救了你娘,有哪里對不起你?你為何要對我女兒下毒手?”
鄭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