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過后,席夫人被送回了后院。
席二爺和席三爺眼見氣氛不對,心里有些不安,立刻就想溜走。
席煜叫住了兩人,道:“當初說成親之后分家,趁著我這兩天得空,把家給分了吧,”
他找來了管事,分了兩人除祖產外的三成家財,且都是銀子,一個鋪子都。
那些年里,席煜一個年輕人把著家財,席二爺和席三爺偶爾也會做夢,憧憬著家里的東西都屬于自己。
如今只拿到這么一少部分,自然是不滿意的。
席煜也不管他們愿不愿意,直接就請了管事過來,幫著二人搬家。
竟然是當日就要把他們攆走。
席二爺和席三爺氣得夠嗆,想要找人理論。席煜卻已經帶著新婚妻子回了后院。
剛一進后院,丫鬟急匆匆上前,看到兩人后,如見救星:“公子,夫人鬧騰得慌,您快看看去吧!”
席夫人回了院子不久,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當即大吵大鬧,還鬧著要尋死。丫鬟只能攔著,又不敢死攔,怕她真的出了事,這才跑來求救。
屋子里狼藉一片,席夫人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席煜一步踏進門,對于當下的狼藉,似乎看不見一般,道:“娘,你這是在做甚?”
席夫人回頭怒瞪兒子,余光看到了門口的秦秋婉后,冷笑道:“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你可真是出息!”
“娘,你找的那些,并不是我想娶的。”事實也是如此,席煜此人,根本就不想成親。
依他本意,是等著三十歲之后,再尋一個身康體健的女子進門,生孩子后一手培養。等到孩子長大,他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
席夫人怒瞪著他:“我是為了你好。”
席煜面色淡淡:“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舅舅那邊的生意,我全部收回了。”
席夫人睚眥欲裂:“你敢!”
“你是我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很愿意扶持舅舅的。”席煜一臉淡然:“但是,舅舅他害得我這么慘,將我對他的尊重親手撕碎。還有,他從鋪子里拿的貨物,哪怕是最便宜的價,也經常
拖欠。迄今為止,已經欠了近十萬兩!”
“于公于私,我都對得起舅舅,也對得起你!”
席夫人氣得胸口起伏,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眼神落在了門口的秦秋婉身上,正想開口。
席煜伸手握住了秦秋婉的手,率先道:“木香是我妻子,我不求你疼愛她,只希望你們能做到互相尊重,如若不然,我就要去問舅舅討要賬目了……”
席夫人:“……”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找趙木香麻煩,兒子就要去找弟弟的麻煩。
“這個女人哪里好?”
席煜反問:“舅舅哪里好?為了銀子六親不認的玩意,你竟還一直護著。他害得我不能有子嗣,腎虛體弱,你絲毫都不計較。跟我比起來,舅舅才是你最親的人吧?”
席夫人啞口無言。
可不說話也不成,母子之間的隔閡深了,她就再也幫不了弟弟,急忙道:“煜兒,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席煜點了點頭:“你說吧,我都聽著。”
席夫人張了張口,道:“那是我的親弟弟,我要是不管他,誰管他?”
說到這里,她自覺被逼迫到極致,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無論是感情還是銀錢,都不能總一味的付出。”席煜面色漠然:“你當是真心對他,他卻只拿你當傻子。”
“不會的。”席夫人下意識否認道。
席煜心里清楚,席夫人此人,性情軟弱,腦子也簡單,很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她娘家那個弟弟,很容易就能影響到她。
偏偏她對兒子有壞心,特別難辦。想要她別再添亂,最好是先斬斷她和娘家之間的關系。
外城的一間小院子里,席煜帶著席夫人坐在屋內,窗前還站著秦秋婉。
他們在等。
等待的間隙,席夫人看著窗旁的兒媳,越看越不順眼,道:“大夫不是應該忙著救死扶傷么?跟著過來做甚?”
“我樂意。”秦秋婉頭也不回:“就是想特意過來看看,讓你心甘情愿為了他連自己兒子都要害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席夫人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但你確實害了夫君。”秦秋婉強調:“他如今還在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