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娘,你在胡說什么?”趙長春滿臉不贊同:“也沒有多少銀子,總歸是為我們這院子里的人花了,家丑不可外揚,你還怕不夠丟人嗎?”
秦秋婉反問:“我的銀子丟了,我丟什么人?”
這時候,右邊廂房的門打開,走出來一位身著粉衫的三十歲左右女子,容貌清麗,臉上不見歲月的痕跡,肌膚白皙細膩,她一出來,仿佛整個院子都亮了。
“表嫂,我好像聽見你和表哥在吵架,為的什么?”
語氣溫溫柔柔,絲毫不見被污蔑的怒氣。
來人就是帶著一雙兒女借居在此處的趙家表妹林窈佳。
趙長春一臉歉然:“你表嫂她昨晚上帶回來的工錢不知道被她放去了哪里,在這沖著我發脾氣呢。不關你的事,她一會兒銀子找到了,就消氣了。”
“不是被我弄丟了,是被人拿走了。咱們在院子里出了賊。”秦秋婉強調:“晚上我回來要是還找不見,我就去衙門找大人幫忙尋。這話不是玩笑,我說到做到。”
話說得這樣直白,林窈佳自然聽出來了她的話外之音,面色不太好:“表嫂是說,我偷拿了你的銀子嗎?”
她眼圈微紅:“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看到什么銀子。”
秦秋婉擺擺手:“看見也好,沒看見也罷,總之我的銀子不見了。一會兒我就報官去。”
語罷,急匆匆離開。
張苗娘上工的酒樓是城內最大的酒樓之一,廚房中就有十多人,熱菜和涼菜分憋有人負責,她只炒各種青菜就行。
廚房里熱火朝天,秦秋婉剛一靠近,只覺一股熱氣撲面,初夏的天里,周身立刻就出了汗。
看到她進門,管事急忙催促:“有客人已經到了,你趕緊的。”
有張苗娘的記憶在,秦秋婉做起事來得心應手,等再停下來,外面天已經黑透,廚房中的人或坐或站,端著碗用晚飯。
大酒樓里伙食還算不錯,雖沒有多少肉,但也不至于一點葷腥都無。秦秋婉正吃著,就聽到一個小丫頭喊:“苗嬸子,你娘來了。”
秦秋婉端著碗出門,就看到了站在后門處的趙母。
趙母看到她出來,臉色瞬間冷沉:“苗娘,我聽說你要報官?”
“對!”秦秋婉仿佛沒看到她的怒氣一般,直接承認。
趙母壓低聲音:“你聽我的,這事兒咱們別計較了。”
“不行!”秦秋婉語氣堅決:“家里不養賊!”
趙母氣道:“你不就是想說窈佳是賊?你看她打扮,她像是缺你那點銀子的人?”
“我管她缺不缺,反正她偷拿了我銀子是事實!要是不還,我就要請大人幫我討公道,沒道理吃我的喝我的,偷拿了我銀子我還要慣著吧?”秦秋婉冷笑:“我又不是她爹。”
趙母氣得夠嗆:“我就得長春一個,我不會害你們的,這一回就聽我的。”
秦秋婉別開眼:“不聽!”
趙母被氣了個倒仰:“你怎么這么倔?”
秦秋婉不接話,她已經下工,幾口扒完了飯,解下身上的護衣,就往家的方向走。
趙家所有人,包括才十三歲的趙寶書,都在各處干活,白日不在,晚上才回。
這個時辰,所有的人都回來了,秦秋婉一進門直奔自己屋子,翻箱倒柜一片遍,走到了院子里道:“賊沒有還回來,我現在就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