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不至于。
今日之前,張苗娘性子挺乖順,相夫教子,孝順長輩,還會勤儉持家,因為在酒樓炒菜,手藝也不錯。堪稱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育有一兒一女,認識趙家的人都挺羨慕他們您有這樣一個兒媳。
趙母想要兩全其美,順口威脅幾句。
她板起臉:“苗娘,兩個孩子還在呢,你說什么胡話?”
當下女子嫁人之后,要么外頭有了人,要么實在過不下去才會提出歸娘家。
秦秋婉一本正經:“我不是玩笑。”她伸手一指邊上滿臉漠然的林宇:“娘,我進趙家門這么多年,你應該也對我有所了解,我從來都不是信口胡說的人。我說銀子丟了,那就一定是丟了的。如今不見了的銀子出現在寶意屋中,且不說這賊栽贓嫁禍的卑鄙,只說這么大的少年,趁著我們不在就往寶意屋子里鉆,他安的什么心?”
林宇如不自在的別開了臉,強調道:“我沒拿銀子,也沒進別人的屋子。”
“拿沒拿我們大家心里有數。”秦秋婉直言:“中午我離開時說,這銀子你若還回來,我便不追究了。但是,你不應該自己闖入我女兒房中!”
趙寶意從方才起,就一直低著頭揪袖子,這會兒更是落下了兩行淚。
秦秋婉見了,道:“寶意,既然他們不肯走,那我們走就是,你回去收拾東西。”
秦秋婉又看向另一旁的趙寶書:“你也去。”
姐弟倆面面相覷,有些遲疑。
也不能怪他們,姐弟倆從小到大,就算去外祖家,也是當日來回。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留宿過。今日事情鬧得這樣大,他們已經不是三歲孩子,爹娘之間吵架,他們沒幫著勸不說,還火上澆油跟著娘一起鬧……有些不懂事。
趙寶意眼淚汪汪,忽然哭著奔進了門。
趙寶書皮不明所以,在姐姐關門之前搶先一步擠了進去。
幾息后,趙寶書奔出來滿臉激憤,拳頭捏得緊緊,狠狠瞪著林宇。
秦秋婉雖然沒有私底下跟趙寶意說話,但也猜得到發生了什么。
上輩子母子三人住下后,趙寶意就發現自己的衣箱被人動過。但她一個小姑娘,這樣私密的事情哪好意思說,便忍了下來。
也是后來,趙寶意被糟蹋過后,張苗娘安慰她時,才聽說此事。
秦秋婉上前拉住了趙寶書:“去收拾東西,咱們娘仨今夜就走。”
趙寶書倒也聽話,幾步奔進了自己的屋。
他如今住在柴房邊上,那屋子破敗,連扇門都沒有,里面的東西也少。
趙長春見勢不對,不好進女兒的房,直接跟著兒子進了屋,訓斥:“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著你娘胡鬧?不許走!”
趙寶書本就是叛逆的年紀,剛才到現在一直壓著憤怒,聽到父親訓斥,伸手一指外面:“那個混賬,翻了姐姐的……”
這種事情,于姑娘家名聲有損,他悲憤之下,還是住了口。
趙長春聽這話不對,追問:“翻你姐姐的什么了?”
趙寶書認為有必要告知父親真相,壓低了聲音道:“小衣!”
趙長春:“……”
他愣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會不會是有誤會?”
“不會的。”趙寶書恨恨道:“姐姐親口說的,她從來不會說謊。”
趙長春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抹了一把臉,按住兒子打包袱的手,道:“我去跟你表姑說清楚,讓她教訓。”
趙寶書瞪大了眼:“爹,他都做出這種事了,你怎么還敢把人放在家里?你就不怕他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