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茶樓,里面客人那么多,這生意怕是做得比他之前的東家還要好。
本來趙長春跑這一趟是不甘心,還想再試一試。可看到這茶樓后,他滿心勢在必得。如果能夠做這里的東家……豈不是一輩子吃香喝辣?
他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緩步走了進去。
伙計眼神雖然在打量,態度卻好,殷勤上前笑著問:“這位客人是……”
穿成這樣,他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來喝茶,大半是來找人的。
“我要找你們東家,我是她大哥。”
伙計半信半疑:“我們東家有一位大哥,但長得和您不像。”
趙長春心下一突:“我是表哥!”
都說富在深山有遠親,凡是在這里做久一點的伙計都知道,東家出身普通,如今乍然富裕,有些窮親戚找上門本也正常。
伙計笑著道:“既然是東家親戚,那請這邊坐!”
把人安頓好了,伙計急沖沖跑上樓。
趙長春眼神跟著伙計一直到了三樓上,看到他推門進去,這才收回視線。
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剛放到唇邊,突然聽到身后有個神秘兮兮的聲音傳來。
“這么說,這對夫妻真沒有和好的可能了?”
“自然!”另一個聲音語氣篤定:“和離書都已經拿到衙門給了師爺,錢富這幾天都沒能回去。張夫人那邊……聽說最近正在相看……”
張云芳和離之后,對于外人稱呼自己錢夫人時很是惱怒。早已對外嚴明,要想和她交好,就不許在他面前提那狗男人的姓氏。
她這么大的年紀,稱呼姑娘也不合適。于是,所有人都稱她為張夫人。
“這么快?”先開口的聲音語氣詫異:“她這個年紀,哪那么容易就能找著合適的人相看?”
“門當戶對那自然沒有。”語氣篤定的那人接話,聲音壓得極低:“我聽說,她找了中人,只挑好看的那種養在身邊……”
“不會吧?”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
趙長春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放在唇邊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喝,卻覺得心里堵得慌。家里可還養著那父子三人……想到錢富說要留下住這事本就蹊蹺。
如今看來,過兒女之前的苦日子是假,沒地方去賴著不走才是真!
他也怕把人給誤會了,回頭鬧起來得罪了人。趙長春看了一眼三樓伙計進去的那間房,見還沒有動靜,你肯定著茶水坐到了正在低聲說話的幾人桌上。
對著幾人詫異的目光,他笑了笑:“我是東家的表哥,在這兒等她呢。”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
其中有一位還看向了伙計,想讓他過來請人離開。
實在是趙長春這一身破爛得很,加上臉上的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這酒樓喝茶的。就算是東家的親戚又如何,他們上門是客,是來消遣,可不是放這樣一個人在邊上辣眼睛的。
趙長春見狀,低聲道:“我是好奇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位錢富……”眼看幾人愈發不耐煩,他心里也知道,背后說人本就不好,親近的友人之間閑聊還無所謂,當著他一個外人,幾人也不太可能告訴他。
他飛快道:“是這樣,我是住外城的,我看到了你們說的錢富。”
想叫伙計的那人立刻收回了手,半信半疑問:“你認識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