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她就想到了自家男人那幾個不成器的侄子。肯定是他們犯了事兒,才引來了衙門的人。
官家的人上門,蘇家不好避而不見。蘇父親自帶著兒子出門去迎接。
于是,莊家人就被晾著了。
秦秋婉也跟著起身:“爹,娘,我們也瞧瞧去。”
蘇母毫不客氣地道:“莊瑩瑩,這是我們的家事,非禮勿看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巧了不是?”秦秋婉攤手:“外頭的衙差也和我的家事有關,咱們一起去吧!”
聽到這話,蘇家人心里隱隱了然。
走在最前面的蘇父回頭:“這些衙差是你引來的?”
“蘇老爺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一猜就中。”秦秋婉夸贊道。
蘇父卻并不覺得這是夸贊,更像是嘲諷。他面色難看:“咱們兩家在這城里都算有頭有臉,你被和離,就不怕丟人嗎?”
“錯不在我,我丟什么人?”秦秋婉扶著莊母起身,越過蘇家人往門口的方向走:“咱們已經和離,以后再無關系。但是,你們家都說我腹中孩子不是蘇家血脈,污蔑我水性楊花,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出去,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
“你們家胡言亂語,我自然要為自己討個公道。對了,尤其是那個說蘇華風命中無子的道長,那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可得讓大人好好查一查。”
蘇母面色微變:“你怎么能報官?”
如果只是兩家人之間,吵了鬧了都好商量。可若是鬧上了公堂,那就不是賠禮或是賠小心就能解決的事了。
再說,批命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蘇家信道,自然覺得道長的話是真的,可不信的人……難免覺得荒唐。
秦秋婉振振有詞:“你們家不肯讓道長出來相見,我不能與他對質,但又實在想為自己討公道,也只能求助大人了。”
蘇家夫妻倆此時心里一陣憋屈,但人都到了門口,他們也只能先把人迎進來再說。
秦秋婉囑咐巧兒報官時,隱晦地暗示她自己這個被污蔑了的女子已經有了死志……事實上,這樣的名聲無論落在哪個女人身上,大概都會想尋死。
眼看要出人命,知府大人親自帶著人上門。
秦秋婉上前福身,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著重描述了蘇家口口聲聲說她腹中孩子不是蘇家血脈,還說了蘇華風買的香和蘇母拿的落胎藥。
“當時民婦若不是身形敏捷,只是已經被他們灌了藥。求大人幫我討個公道。問一問那個道長,為何要如此污蔑陷害于我。”
大人沉著臉,不贊同的看向蘇家人:“命理之說可以信,但不能全信。你們因此想害人性命,實在太過了。”他語氣加重:“如果事情屬實,你們家虐待兒媳的事會入罪的。”
蘇母面色大變:“大人,民婦深信不疑。也不關道長一個人的事,我請的大夫都說我兒他……我兒身子有疾,莊瑩瑩卻偏偏有了身孕,她要是沒偷人,孩子哪兒來的?”
大人頷首:“那就把道長和大夫都請過來,本官要親自詢問。”
說著,有吩咐邊上的師爺:“你派人去這城里請十位大夫,讓他們來幫忙診脈。”
語罷,看向蘇家人:“到時候,若真查出蘇華風身子有疾,我們再查問莊氏瑩瑩還有她身邊的人。”
蘇華風面露屈辱。
蘇母低下了頭去,袖子里的手攥得緊緊,指甲都深深嵌入了肉里。:,,.</p>